因为他们还都是冷脸怪,面对他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像是草原上的孤狼,幽深而警惕,眉头总是压下去的,眉眼像是一柄凉薄的月光刀片。
是真话。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琴酒是左撇子,刚刚接过杯子时,是用的左手,现在伸出的也是左手。
一楼的书房,打印机的声音停止,随后是有些急匆匆的脚步声。
他把幻听到的‘你、完、啦’忽略,顿了顿,“有印象,但记不清。”
“等等。”
这是不耻下问。
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
“这样的资本家,为了预防突发的绑架和袭击,会随身携带起码几千万的美金吧?”
站起来的过程中,他刚好和琴酒那双偏暗的墨绿色的眼睛对视,不由得停顿了下,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一闪而逝,“咦,”
琴酒:“……”
琴酒不喜。
现在还记得这起案件的人,不多。
他看向客厅一侧的黑暗,捕捉到了打印机的声音,淡淡道:“你的猎物和朗姆有关?”
而这起案件,和一条未来有间接联系,是因为:
有那么一瞬间,一条未来回忆起了那场车祸,回忆起了血色中的那双冷冷瞪过来的墨绿色眼睛,回忆起明明和自己毫无血海深仇,却仿佛疯狗般咬着自己,迸发出恐怖的同归于尽气势,却又在爆炸的前一刻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格挡的赤井秀一。
能令琴酒有印象,却又没那么有印象,大概率只是个曾令组织在意、现在已然没有威胁的死人。
‘你怎么知道这是一個死人的名字?’
琴酒是其中之一,记忆点是朗姆令人恼火的废物。
“组织里有相关资料,不过不在这里。”
同理,一条未来看琴酒的时候,需要抬头看,他抬着头,一副恍然又有些惊讶的表情,“你是在骗我吗?”
“可能是由保镖携带,可能藏在车中,可能在保险箱里,狡兔三窟,扫荡一遍,林林总总加起来,可能十几亿。”他红色的眼睛垂下,仿佛有些光泽在酝酿,“假如执行任务的人是我……”
“但愿他是个聪明人,没有对你的猎物下过手。”
他偏移视线,看向琴酒黑色长风衣侧的银发“长发。”
没有谁会喜欢被当成另一个人,除非可以收获巨大的利益。
“请注意一下,”一条未来礼貌提醒,“在用熟稔的态度开口询问我之前,你应该装一下‘啊,想起来了,原来是那起案件’之类的表情,一直面无表情的话我会以为你一直记得,刚刚真的只是在打算骗我,”
“希望你可以早日驯服他。”
他不确定地歪头,“FBI?羽田浩司案?”
他距离一条未来只有三四节台阶,只要再向前迈几步,便可以踩到白色运动鞋虚点着的那层的阶,按楼梯的构造,他处于下方,本该低些的。
他伸出左手。
他不动声色地舒展了眉头,“有印象,赤井务武居然还活着?”
既然是一条未来盯上的新玩具,那应该就在东京。
在直面朗姆的废物时。
因为手枪在他的左侧,收回左手,一条未来可能会误会。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的视线扫过琴酒的样貌,和印象中赤井秀一的样貌对比了一下,发现这两人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不同。
但又很喜:希望那位倒霉的绿眼睛先生多坚持一段时间。
“还是想要收拾朗姆?”
不是真的误会,而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咦,你怎么收回左手了,是打算偷袭我吗?是打算偷袭我!可恶,居然敢偷袭伟大的弥赛亚,站在道德高地的我要给你惩罚!’。
那是一个很有钱的女人。
于是他反而更高,看一条未来的时候,需要低下眼睛去看。
伏特加拿着打印好的两份资料匆匆赶来,一份递给琴酒,一份奉给一条未来。
不管是哪一个,都代表了一条未来注意力转移,和又有了可以漫不经心玩玩的乐子,只要玩具们愿意学习组织,为世界和平作出巨大的牺牲安分,‘撒旦’便不会再次触发世界通告。
“或许,”一条未来在底层的阶梯上暂停了一下,回首看向高层阶梯的琴酒,颇有些意味深长,“你可以通过他,认识一位素未谋面、异父异母的兄弟。”
“你们的敏锐程度也一样,”他撑起下巴,观察着琴酒的表情,又兴致勃勃起来,“只是在察觉到危险时,你会毫不犹豫地避开,他会像是疯子一样硬生生冲上来。”
这是错觉。
虽然对案件详情一无所知,但一条未来想了想,盲猜:“是失败的行动?”
但给人的感觉都有些相似。
“太棒、啊不,太令人心有戚戚了。”
一种像是随手碾死蚂蚁一样,不开心了,可以随手捏死琴酒的气势。
她看起来非常苍老,皮肤早已松弛,有不少的老年斑分布身体各处,眉眼间却萦绕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显得很有权威,看起来大约五六十岁。
墨绿色的眼睛,长发,左撇子。
一方面,琴酒想要皱眉:那个想要调查组织的家伙居然没有死?废物朗姆!
另一方面,琴酒又想要展眉:感谢新玩具。
空气中,有浓郁的血腥味盘旋而上,也增加了一份熟悉感。
至于他们愿不愿意……
羽田浩司案很简单,是组织进行的一场暗杀行动,只是目标并非羽田浩司,而是一个名为阿曼达的女人。
在感叹还未出现,一条未来强调皱眉时,琴酒立刻松开了眉头,像是从来没不自觉皱起过眉头一样。
像是接到了琴酒的隐晦暗示,果断听命离开危险场合,也像是没接到琴酒的暗示,却听从了心的指示,果断离开了危险区域。
速度太快,琴酒不确定,于是停顿了几秒,才再次看向一条未来,“嗯?”
他的身上带着一种气势。
没有人比琴酒更懂这个家伙是怎么折磨他,折磨组织,折磨东京,折磨世界的。
一条未来笑起来,“‘死人的名字’?”
思忖了片刻,一条未来正色地询问了琴酒一个问题。
“朗姆有我后台硬吗?”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