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于同源,却又截然不同。
“你真的可以干掉我,我不会反抗的。”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你呢?”
一方温和有礼,是光芒万丈的太阳,是经历了人间的苦楚也只会垂下眼睛默默忍受的圣者,是救世主。
还好,一条未来是‘弥赛亚’。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撒旦’便会认同‘弥赛亚’的道路,又或许是‘弥赛亚’认同‘撒旦’的道路。
从‘撒旦’第一起案件的钟声,诸伏景光可以推测出,那个家伙前进的方向同样是一条夫妇死亡的方向。
幸好,一条未来并非一个人。
“但也不是吞食了时间的苦药,一步步迈步迷雾,不再与世隔绝,切实地迈进人间的人,”
“我的哥哥是一位警方,我们在追寻着同样的事,有着共同的目标,未来,你,”
‘弥赛亚’和‘撒旦’是相同,却又截然不同,具有本质区别的。
是绝对没有人发现的,更没有人敢推测出如此震悚的事的。
“仿佛一直生活在一起一样,像是一下子填平了时间的横沟,对吧?”
假如收集了这些信息的人不是诸伏景光。
他或许在年少时便因巨大的冲击和在迷雾中太久的前进,而对人类的感情一窍不通,但哪怕是一点点感情都不懂,他前进的方向,仍是父母死亡的方向。
当初那些没能破案,或和凶手有联系的警方人员。
纤细,却坚定。
这种程度的礼貌夸奖行了吧?
一条未来抬了抬眉头,再次有些惊讶。
“现在,他是一位警部。”
一方则是黑夜,是带来冷意与黑暗,带来暴力血腥,背叛了同伴的魔鬼,是灭世者。
假如不是教官透露的口风,不是档案室中的资料,不是一条未来的‘弥赛亚’代号,不是他听到‘撒旦’时微动的神情,不是伪装罪犯训练时,他获得的来自东京各处不可思议的帮助,不是那名犬尾警部崇拜又尊敬的眼神。
“对,”诸伏景光道,“血脉至亲和其他任何人是不一样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条未来已然判断:该知道的,诸伏景光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下午,你回家的时候,我又翻阅了档案,发现了一件事,”
并提供地点,“快到目的地了,你可以在那里干掉我。”
“也曾奇怪过,为什么你在训练中提起帮助你的好心人时,会偶尔说出‘犬尾’这个姓氏,和犬尾警部的存在,是巧合,还是其他?”
“而是强大,凶悍,单独行动,我行我素,在危险区域穿梭的迷雾猎人。”
就像是正常人走在路上看到了一块狗屎,不会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地上去把它逮捕进袋子,也不会突然伤感或回忆这块狗屎在狗肚子里的温暖,只会瞥一眼,偏移脚步,直接路过。
这种说法不算错。
“我能一步步地走到迷雾边缘,在迷雾与人间的边界驻足,”他还注视着一条未来,“有一部分,或许是因为我只是崩溃,精神世界一片荒芜,但还残留着一根支柱,”
但是,这位警官预备役先生的表情怎么如此平静?
诸伏景光没有否认,“教官们之前说的话有些奇怪,我有些在意,档案室里有你母亲的档案,”
诸伏景光神色淡淡,像是没什么波动,语气还是温和的,“那位警官,曾在一条警官先生的手下任职,”
诸伏景光很想乐观轻松一下,期待着是前者,但很遗憾,他觉得大概率是后者。
一条未来不由得看过去一眼,和诸伏景光的视线对视,有些莫名其妙:……那么专注地看着他干什么?
他想了想,礼貌性地夸赞:“你的运气很好,你哥哥的运气很好,你们还有彼此。”
至于在光明的世界,一条夫妇死亡的案件是真相大白结案,还是仍然冷着、直到所有人都遗忘,他并不在乎。
“正常人在反应之前,应该有感情和情绪,它们交织着促进反应和行动,但你是只有反应和行动,跳过了对应的感情。”
不该有点漂亮的表情吗?
无论一条未来对不对仇人抱有强烈的恨意,从银行保险柜便可以看出,他的目标是父母死亡的案件,这一点毋庸置疑。
一条未来:“都是。”
起码他并不在乎一条夫妇,也并不在乎杀害他们的凶手,甚至能坦然自若地和疑似是杀害他们的幕后黑手勾肩搭背,获得代号。
“查到了什么?”
诸伏景光:“原来如此,”
诸伏景光再次看向一条未来。
一部分的范畴:心情不爽或心情过分愉悦时看到的所有警方人员。
“但有一位真正的血脉至亲还存活在世上的感觉,让我觉得我像是一只风筝,家人则是系在风筝上的那根线。”
他不是。
“而在他遭遇袭击、被不明敌人逼进巷区失踪之后,前去支援搜查的警方人员中,有一位警官姓‘犬尾’。”
他抬起了眼睛,注视着一条未来,语速很慢,“‘弥赛亚’想成为‘撒旦’的话。”
“在几天之前,他去禁闭室接你出来,”他慢慢道,“我曾经疑惑过,从来没有和你相处过的人,怎么会用那种又尊敬,又崇拜的眼神看着你?”
想要抓住杀死一条夫妇的凶手吗?
想了想,一条未来摇头,“不想。”
他不动声色,视线的存在感很轻,却一直没有移开,捕捉着一条未来的反应,“哪怕我不得不按照法律程序,被成年的亲戚抚养,和他聚少离多,一年或许只能见几次面,”
相同,是指他们的目标相同,是调查父母死亡的案件,为父母报仇。
诸伏景光看着一条未来,说出自己最大、最可能触及一条未来底线、也最可能是自己死因的发现,“是的,我发现了你最深的秘密,发现了……”
“‘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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