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二合一）
‘撒旦’（二合一）
一条未来：“。”
有种被FBI精英探员剖析的微妙感袭来，但诸伏景光不是FBI，甚至不算警方人员，只算一位警方预备役。
他挑了挑眉，干脆地应下，“是的。”
“我对小时候的事记得不太清晰了，”诸伏景光笑了笑，“但我猜，我那个时候也是你这种状态，”
“从那种梦游般状态走出来的原因，非要说的话，大概是……”
“我要找到凶手。”
“……”诸伏景光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笑起来，“在抓住那名凶手的时候，或许会彻底走出来。”
更何况，一条未来并非真的一窍不通。
这位同学的问题有些多了，一条未来瞥过去几眼，“你又偷偷查我，”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只是似乎更深了些，也更放松柔和。
这一次，不是诸伏景光目不转睛地观察他的表情，而是他饶有兴致地观察诸伏景光的表情。
诸伏景光认为他什么都不顾及，只要是和自己父母死亡案件有关的人，便会果断下手杀掉，为父母复仇。
再晚一些，‘弥赛亚’或许便偏向‘撒旦’了。
街上的路灯散发着黯淡的灯光，他伸出手，对着前方不远处的光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握起拳头，“这是我的目标，所以我清醒了过来，咬牙从那场弥漫着血腥味的晚餐中走了出来，一步步走到了警校。”
他仅能庆幸的，是：还好，还来得及。
“他的目光根本无法掩饰，仿佛只要注视着你，注视着你的脸庞，便看到了驯服了自己的人。”
要不了两分钟，路人们便会遗忘狗屎的存在。
多么搭配，多么对立，多么无法分离的一对代号。
而‘撒旦’……
“是，你不是，”诸伏景光点头赞同，用开玩笑语气道，“我有种你在描述我的错觉，”
那些痕迹已经干了，像是干涸的血一样，有些突兀，又有些不突兀，把这位没有遭受任何物理伤害的预备警员点缀成了一位受伤者。
……哇、哦。
一条未来打量着他脸上和衣服上的红色痕迹，反问：“真的走出来了吗？”
只有诸伏景光敢如此推测，因为他是一步一步向自己的同类靠近的，带着对同类的亲近、对强者的敬仰，最终推出了这么一个唯一的终点推测。
话在嘴里绕了两圈，他道：“你的目标，有一部分，是当初的警方人员吗？”
在说最后一个词时，诸伏景光再次停顿了几秒，才说出口。
没有仇恨，没有痛恨，没有心软，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路过一瞥和顺手抬枪崩掉。
谁能想到，警校中光芒万丈的太阳‘弥赛亚’，和那名为东京带来了三道深可见骨伤口的罪犯‘撒旦’，居然是血脉至亲的关系？
“假如‘过去’是一场漫无边际的迷雾，你不是浑身狼狈，站在冰冷的迷雾之中哭泣哀伤，沉湎于父母死亡的人，”
——‘弥赛亚’与‘撒旦’。
是会漫不经心指挥同学，为大家带来一场又一场胜利，站在阳光下比太阳还要耀眼，对人类的交往和情感有些不擅长，偶尔恶趣味，性格恶劣，令人又爱又恨的‘弥赛亚’。
“三，”他竖起了三根手指，晃了晃，“你大概误会了，我对他没什么感情。”
一条未来一个人是对付不过来的。
分歧不代表什么。
“在几年前，曾经有一位警官殉职，”他没有再看一条未来，而是低下了眼睛，“在一场有些震耳欲聋的著名事件中殉职，”
“那是一名罪犯所犯下的第一起罪行，据警方还原现场，那名警官的死亡，是那名罪犯进行一场彻底的、毫无回旋余地的罪行的钟声，他的死亡，掀开了一场残忍的单方面屠杀。”
“假如，”
但幸好，还没有晚。
“二，如果有机会可以抓他，我不会抓他，会直接干掉他。”
是要夸赞的意思？
“除了父母，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兄弟更亲近还要更亲近的人了。”
“在想我知道的太多了？”诸伏景光猜测，“在想如何干掉我？”
“有时候，哪怕是父母，也不如‘血脉兄弟’亲近，”一条未来兴致缺缺，随意胡诌些完全是模板的夸赞，又结合诸伏景光的个人情况，“很奇妙的是，哪怕是聚少离多，一直没怎么见过面的兄弟，也会对彼此有种亲近之感，”
“说得有点怪，”一条未来给出‘X’的手势，表示否认，“你说的好像我不是正常人，是什么因幼年父母惨死，患上了创伤应激症，一直沉溺于过于不愿走出来的人一样。”
不可置信呢？反感呢？起码也要皱个眉头吧？
一条未来低了低头，视线在诸伏景光的表情上饶了几圈，很遗憾地没有发现任何负面情绪和正面情绪，“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他思考了几秒，坦然回答实话，“是的。”
截然不同之处，则在于：‘弥赛亚’偏光明，‘撒旦’偏黑暗。
“我的哥哥。”
一条未来瞥过去一眼，发现诸伏景光的微笑有些不一样了。
……霓虹警方的制度，实在是太僵化了，像是一块冻了几个世纪的僵尸肉，唯有暴力才可破而后立。
“不带有情感，只是理智地把一部分的警方成员列进了目标，列进了‘逮捕名单’，或‘清理名单’？”
如果有机会的话，一条未来会干掉一部分警方的。
这便是他们这对兄弟之间的分歧。
他懒洋洋地竖起第一根手指，“一，那位凶手已经死了，我再也抓不到他了。”
“你想要抓住伱的‘凶手’吗？”
一条未来更偏向于从正式的、警方的、公正的渠道下手，以警方的身份，在明面上，彻彻底底地查清楚父母死亡的案件。
“我来的时候，其他人并不知道我跟上了你，哪怕你解决掉了我，他们很信任你，就如同我信任你一般，是不会怀疑你的。”
他已经掌握了大半的拼图，就算有个别拼图没有找到，也可以从已有拼图中推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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