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越来越温和,像是对待朋友,像是对待兄弟,也像是前辈对待后辈。
他停顿了一下,“你和我一样。”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这是一个还算准确的说法,尤其和在诸伏景光开枪时反而看向一条未来的情况下。
诸伏景光笑了笑,“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一直令我觉得惊讶,无论是之前,还是今晚,我猜以后也是。”
并自我交代,“我很惊讶,在你毫不犹豫开枪的时候。”
“我猜我们的惊讶都是同一点,”诸伏景光笑着道,“‘如此干脆利落的开枪’。”
“不过,惊讶的并非只是此,还有……”
这一句话是认真的,无关游戏,无关经历,哪怕没有‘一条未来’,没有游戏,他也会如此说,却觉得诸伏景光大概不会懂。
因为诸伏景光还有红色颜料残留,而且袖子附近有大片大片的红色,还带着狙击枪,实在太显眼了,碰到任何行人都会获得惊恐退避三舍的待遇,一条未来走路都尽量挑无人的地方走。
没有类似经历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但有些地方是一直零零星星有人的,他们便停下来等了片刻,像是等红绿灯一样等一个无人的空拍。
交谈还没有完毕,交谈对象便被撞死了,一条未来会很不爽,会不耐烦地直接干掉那家伙,再读档,换条路,让交谈继续下去。
“该惊讶的是我才对吧。”
“第三反应,是愤怒,绝望,或其他的东西,”
街道上,无人的空拍终于出现,诸伏景光迈步走出去,顺势地停顿下,等离开这片区域,才又道:“就像是,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一样。”
还会咬重‘借’的发音。
一条未来瞥过去一眼,“但也一直让我不惊讶。”
“你一路走过去,目标精准地拿起那把枪,连脚步都还没有彻底站稳便毫不犹豫地开枪,让我很惊讶。”
因为意外太过突然了。
明明刚刚还在和父母开开心心地一起吃饭,转眼间,父母却被人杀害了,自己从有家的孩子沦落成了所谓的‘幸存者’。
“那么不在乎一切的人,一切的事,不在乎世界,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和你无关,”诸伏景光扬眉,“假如刚刚过马路时,突然有车冲过来,意外把我撞死了,你会如何?”
诸伏景光慢慢道:“但是,正常人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
“但是,”他慢慢地,语气温和地道,“你不会为我的死而感到伤心,”
“……和正常人不同。”
他忍不住笑起来,“只是,我以为你是从那段噩梦中走出来的人,所以才那么,”
会在听到同学隐私秘密的时候,若无其事地假装不知道。会在一条未来主动说出不为人知的过去、道德绑架时,丝毫没有被绑架到,自然而然地说出假话。会在档案室里持续停留,翻找一条未来的档案。
“你会立刻为我报仇,”
前面的街道又有零星几个人,一条未来在等他们过去,闻言随意地瞥了一眼诸伏景光,注意到他的眼睛。
“之后,才是由种种情绪交织着支配而出的行动:打急救电话,报警,”
“……或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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