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神经病到你了

不好意思，神经病到你了

药剂果然生效很快。

几乎是用食指摁下推进器，冰凉液体涌进静脉的瞬间，一条未来便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瞳孔微微溃散。

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随着最初的那点冰凉迅速蔓延开，在第三秒，他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系统提示：【您尝试注射药剂，失败了。】

【你对‘＊＊＊’抗性加一。】

一条未来：“……”

他果断读档。

第八次。

屏幕上方的条框处亮着晶莹的一点红色。

一条未来闭着眼睛，有模糊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快速地转瞬即逝：他趴在一位年轻警官的肩头，只能看到对方的肩膀和一部分后背。

不，不是很快。

在鼻腔麻痹的窒息感中，一条未来隐约听到了声音，那似乎是道女声，她在温柔地轻声说着些什么。

突然，一条未来抬头。

他命令，“眨眼。”

几乎是立竿见影般，一种不妙的红迅速爬上他的脸庞，他像是窒息了一样，呼吸开始有些沉重，往往过十几秒才深呼吸那么一次。

有炙热的错觉从针眼的部位灼烧起来，又迅速席卷过冰凉液体涌过的地方。

他身上的那种藤蔓状痕迹正在消退中，眼睛也是正常的，稳定的，一动不动的。

它们像是野蛮生长的藤蔓一样，霸道又无情地横占着原本正常的皮肤，连耳朵这种血管纤细的地方都有一条条的线状痕迹凸出，为一条未来增添了几分非人感。

她低低地说着，“我不会迷失方向……”

贝尔摩德捕捉到了，几乎差点炸毛。

他面无表情地摁下推进器。

……什么？

“我说，不要联系首领大人，”一条未来说，“这是药剂效果，在减弱。”

“未来。”

在眼前一黑之前，一条未来睁开眼，费力地喘息了几口，断断续续地喃喃：“啊，不会吧？”

冰凉的液体顺着尖锐的针管涌进静脉，和温热的血混合在一起，向着全身蔓延而去，一种微妙的感觉瞬间升起。

“明明很能令人信服。”一条未来反驳。

眼睛确实是由人类控制的，眨眼和移动方向都是由人类自主控制的，只是大多数时候，人类不需要太分心去‘呃，这时候我要眨一下眼睛’，而是像吃饭喝水呼吸一样自然而然，不假思索，完全不需要控制。

系统提示：【您尝试注射药剂，失败了。】

贝尔摩德觉得，这一点都不能令人信服……

“嘛，果然，虽然看起来很嫌弃‘＊＊未来’的名字，但只是看起来很嫌弃，其实果然还是喜欢的。”

是在唱歌啊……

第五次。

“现在，你在想‘什么？’，你的肢体语言告诉我了，”他平静复述，“它们几乎在你身侧列出了一行淡蓝色的文字：‘这是什么奶牛猫式的形容？’。”

很细微的翻涌，不明显，是人类身上绝不可能会出现的现象，正因此，贝尔摩德才一下子捕捉到了，就像是小孩子在深夜捕捉到芭比人偶的僵硬一样。

他的血管好像肿胀地鼓了起来，皮肤显出了一根根的血管痕迹，耳朵则听到由体内传来的轻微杂音。

那是一双像是血液一样的红色眼睛，眼睛在翻涌。

那是一种类似处于生长期，大约是腿在抽条生长，于是膝盖窝深深乏力，和骨子里的痒感有些类似的感觉。

他几乎像是什么怪物，散发着一种危险诡谲，令人恐惧却又无法移开视线的奇异野性。

……是的，翻涌。

……

不过半分钟，他便眼前一黑。

他听清楚了杂音：是血液、血管和血肉发出的不堪重负声。

她还在说，宛如风的轻语。

一条未来在注射药剂。

她连环地念着，越念，声音越轻，像是柔软香甜的棉花糖，“我们未来长大后会成为一个万人敬仰的警官，是最帅气的警官，是无数人眼中的‘光明’。”

但很快……

那双眼睛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贝尔摩德。

一条未来的眼瞳缩起了一瞬，化为竖瞳，只短短一瞬，便又圆润起来。

是在她手指动了动的时候，一条未来开口：“不要联系乌丸莲耶。”

快听吐了，于是在听到的瞬间，就会意识到自己在监狱中，哪怕在极端失控的情况下，也会咬着牙控制自己的行为，以免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在那一瞬间，她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几乎要立刻伸手联系乌丸莲耶。

主要是会加刑。

为一百年出头的刑期雪上加霜，甚至可能会死立决。

很快，一条未来便分辨出那种微妙的感觉究竟是什么：那是一种血肉在崩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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