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prise（二合一）

Surprise（二合一）

FBI调查员赶到的速度很快。

事实上，说是三天，他们在第二天的深夜便抵达大使馆，和常住在东京的FBI进行了会面，详细谈论‘撒旦’。

此次执行任务的调查员共有三十二位，其中大部分为普通调查员，有三名高级调查员和一位特工监督。

会议是在凌晨三点开启的。

会议室灯火通明，每位与会人员都获得了一份文件夹，一位高级调查员负责主持会议，先给十分钟的集体观看资料时间。

罗根便是普通调查员之一，他坐在较为靠前的位置，以非常严肃的心态，翻开了文件。

“假如他狂妄些，没有离开东京，那大概率会找到他的一些蛛丝马迹。”

会议室亮着灯，门缝微开着手指宽，远远看去，能看到里面的座位好像坐满了，大家都在或趴或躺地闭目养神，等待休息时间结束。

区别只是其他的命案现场不再有开门被突袭的死者，其他死者都是在明知道自己遭遇袭击的情况下，明明白白地去死的。

年轻人是黑发红眼的，看起来至多十六七岁，穿着一套黑色的棒球服，戴着棒球帽，摁在门上的手戴着黑色的露指手套。

于是，罗根僵硬着缓缓扭头。

面对其实并不算太过血腥，甚至没有分尸的命案现场照片，一位FBI调查员居然升起反胃感，是有些丢脸的。

职业组之类的东西，纽约的FBI们是不太理解的，但他们能听懂意思：这位警方人员降职过，有异常。

“不要太过谨慎小心了，二十五岁太年轻了，哪怕他最近几年还在打仗，也不太可能做出如此……出色，我很不想用出色来形容，这个词非常不合适、但又非常合适。”

第一处有三具尸体，分别在门口和客厅的两端，从尸体情况推测，第一具尸体刚开门，完全没反应过来，第二具尸体有向前进的反应，第三具尸体跪下求饶。

罗根斟酌着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要不要把揶揄保留：虽然有点不道德，但FBI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点是公认的。

一股微妙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些推理很合理，其中不少和文件上的观点不谋而合，是FBI和东京警方目前的主流观点。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便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是人类最本能，对于自己同类像是屠宰场里的猪一样被一个一个随意干掉的排斥、恐慌、畏惧、愤怒等等情绪所综合牵动起来的反胃感。

“当然，”高A再次露出一个笑，“从这一点推测，便可以验证罗根的猜想：身高造假。”

“这位袭击者很熟手，有些开枪的果决和准头都令我吃惊，可同样，也有一些开枪的准头令我吃惊，在维持着高命中率的同时、他还维持着低命中率。”

他微笑，“我翻阅了文件，东京警方似乎忘记了这一点，没有提到。”

【案件时间：1984.06.04，04:12。】

特工监督淡淡道：“都用点心。”

普通罪犯，当然不可能因为警方查案就动手，但这次的目标是普通罪犯吗？

每一分命案现场，都和第一起命案现场类似。

“这些死者，大部分都为黑色人员，其中一部分是通缉犯，一部分并未被通缉，但是经常摸枪的熟手，还有一部分，警方查不到身份。”

哪怕早已在来时了解事件的大概，在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罗根还是心中一沉，他战术性调整了一下坐姿，无声抬头环视四周，很快发现同事们陆陆续续都战术性调整坐姿起来，便又低头看去。

还有些尸体是垂头坐着的，头几乎像是要掉了一样。

收获一个不动声色的颔首后，他拿起手机，也请示出门，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拨通电话，“喂，情况如何。”

是尸体。

罗根重复，“近乎。”

这揶揄非常下三滥，又没有直接出声，无法反驳。

这只是死亡明显的尸体。

比如您的父亲。

在外出跨国办公，同事中还有不太对付的平级同事时，高级调查员不太方便出来，不然稍不留神可能会遇到一些憋屈只能忍着的麻烦。

还是一人面对两三位敌人的情况下。

他靠在小阳台的边缘，一边注意着附近的走廊，警惕有同事过来，一边千斟酌、万斟酌地编辑短信。

最终，在休息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分钟时，罗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把汇报发出去，向会议室快步走去。

这个说法很矛盾。

理由很简单，“一个如此熟练的老手，假如想彻底隐藏自己的痕迹，是不会忘记伪造身高的，而我们没有足迹去验证真实性。”

众皆点头，纷纷信服。

创可贴本来是褐色的。

幸存者，无。

高命中率是因为：每位被打中者都死了，且尸体身上至多只有三个枪口。

也就是说，这是新鲜热乎的照片。

罗根的视线转了转，看向自家上司。

“确实，”高A赞同，微笑着恭维，“东京警方还是有些拎不清，幸好你在东京有线人啊。”

不是应该最后五分钟才开始陆续进人吗？这些家伙不讲武德！

罗根快步走过去，匆匆推门而入，“抱歉，我……”

“但，文件上提到了一点，各位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命中率。”

他翻了翻文件，“把年龄区间整体向后推移十年，限定为三十五岁至六十五岁。”

“不过，你怎么在……”

他们最终都获得了一个称呼：死者。

【6.4居民区袭击案】

他如此明示着，却又没有真的把这句恭维说出口，只微笑着停顿了几秒，在收获特工监督的微笑后，又环顾四周，适当对罗根特意未提及的部分进行了补充，“还有一点需要在意，”

“我认为，这是线索之一。”

有些尸体是趴在桌子上的，血流了一桌子。

他看向特工监督，垂首，“事实上，我在纽约见过许多退役老兵，他们大多已经年迈，却依旧有着不输年轻人的豪爽和干练。”

这很考验能力，比命案还要考验能力，毕竟出现了重大案件、又没有及时破案，是可以被捞一把的，还能支棱支棱，但假如惹起某些人的厌恶，那后半辈子就完蛋了。

“只有老兵，才能打得出如此漂亮的仗，这是需要时间来磨炼的，太年轻的年轻人可不行。”

说是几乎，是因为除了罗根的位置，每个位置上都有人。

“我建议让东京警方彻查东京的无身份人员，重点记录任何疑似退役人员的家伙，同时提取档案，在退役和在役的人员名单中进行筛选，从中找出一些优秀的人。”

当然是向上司的老大汇报。

低命中率则是因为：……事实上，没有打中敌人的子弹并不少。

罗根只能尽量忍着不适，匆匆翻看完第一个恐怖袭击案，又看向字体大了些许的总结部分，随意扫了几眼，综合着说出自己的推测，“袭击者是一位冷血的屠夫。”

“相信我，这样一位恐怖的袭击者，绝不是寂寂无名之辈，哪怕是退役人士，上官也会仍记着他的。”

他宣布，“休息。”

他心中一紧：已经特意没踩最后两分钟的点了，怎么还是晚了。

按警方赶到的速度看，拍摄照片时，尸体们一定还没有凉透。

他下意识转头看去，皱着眉头多看了几眼，有些不满，但还是先抓紧正事，简单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便开始举着手机斟酌汇报措辞。

“都休息一下吧，”特工监督其实也疲倦了，不然不会一直不说话，“先休息三十分钟，再喝咖啡精神精神，讨论第二起恐怖袭击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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