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褡裢,如此安慰妻子后,橼便踏上了行程,这是他出生三十年来,第一次离开安陆县。
途中在亭舍辗转反侧时,橼也暗暗思索:“调我去郡里这件事,怕不是跟黑夫有关吧?”
因为两年前,就是黑夫送他了一份大礼,让他到了县城。
橼本以为要到郡城才能遇到黑夫,却不曾想,就在他们渡过宽阔的汉水渡口后,黑夫已在慈待。
“姊丈!”
黑夫大老远就朝风尘仆仆的橼挥手,身边还有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青年人,但那青年人脸上的黥字,却让橼有些惊讶,黑夫如今是官大夫,为何却和一个黥面刑徒呆在一起?
原来,黑夫这几也没有闲着,他自告奋勇去两百里外的竟陵县出差,厘定竟陵县征兵人数,顺便拜访了槐木的寡妻和两个兄弟。
他向槐木寡妻转达了槐木的遗言,留下了十两黄金后告辞。至于槐木的两个弟弟,也已经重获自由。年纪较的叔弟得以继承槐木的”大夫“爵位,但仲弟桑木却什么都没得到,正在为今后做什么而发愁——桑木本身虽未犯罪,但有一次试图逃跑的经历,所以脸上被黥了墨字,除了隐官外,想在其他行当谋生极其困难。
黑夫见他模样和槐木十分相似,不免怀念起故人来,便索性让桑木跟自己回郢县。
“我正好缺一个驾车的御者。”
黑夫倒没有歧视桑木,拍着他道:“桑木他会驾牛车,去了郡上学上个把月,应也能驾马车。”
橼也不好多什么,但桑木脸上的墨字依然让他觉得刺目,因为在橼的潜意识里,犯法的肯定不是好人。等到在汉水边的亭舍休憩时,他才终于找到机会,单独询问起黑夫来。
结果,黑夫一句话就将橼吓得魂飞魄散!
“我跟郡尉,只要给姊丈人手、钱帛,你便能将还需人力操作的踏碓,改造成不需人手,也能自动运转的神器,能省人力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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