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颜六元觉得,任小粟如果生在壁垒里,也许能成为一个张先生口中所说的哲学家。
王富贵捧着俩红薯进来,他招呼道:“小玉啊,你和六元一人一个,赶紧趁热吃了吧。”
“富贵叔,”颜六元接过红薯:“你为啥这么喜欢吃红薯啊,天天都熟烤红薯。”
王富贵眉开眼笑道:“我小时候107壁垒外面闹饥荒,我就跟着我爹一路逃到这边投靠亲戚,那时候外面还没这么危险呢,有一次我们在野外挖到了两个红薯,我爹烤给我吃,我当时就觉得烤红薯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自从上次午夜枪声,王富贵披着外套闯进来想要花钱收买王从阳之后,颜六元对王富贵的称呼就变了。
王富贵也发现了这个转变,于是打心眼里欢喜。
他是真的喜欢这兄弟俩,比他那傻儿子王大龙可强多了,这些年他眼瞅着任小粟带着颜六元一点点挣扎着活过来,也确实发自内心觉得这兄弟俩不容易。
王富贵看着李小玉和颜六元两个人吃着烤红薯,他忽然打量着学堂叹息道:“张先生这一走,咱们集镇上可就没有教书先生了。”
颜六元满不在乎的说道:“那有什么,等我哥回来之后他就是教书先生了。”
张景林已经被罗岚当做烫手山芋送走了,当天应该是集镇上所有流民见过最轰动的一天。
数辆运兵卡车和越野车停在学堂门口,壁垒里的那位姓罗的大人物对张景林前倨后恭,活像一个故事书里的大太监。
流民们也没想到,他们集镇上的张先生竟然大有来头,早知道当初就不省那个学费,也把自己孩子送去学堂上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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