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吃了一惊,“宽衣解带?还要宽衣解带?”
“当然。”岫烟这倒没有含糊,“夫妻既然同体,自然要一起同床共枕,所以肯定要脱衣共眠,这一点姐姐一定要弄明白。”
妙玉似懂非懂,见岫烟却是欲语还休的模样,估计这里边肯定有些不好对人言的事儿,只是一时间自己却又向谁去讨问这等私密之事?只可恨自己母亲又不在京中,否则也能在母亲那里询问一二。
“那岫烟,你可有这方面的文字书籍,或者图画……”问出这等话也是妙玉的极限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连岫烟都不肯明言,这里边肯定有许多古怪。
岫烟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她是母亲口口相传的,哪里来什么书籍图画,但是她却知道好像黛玉那边因为父母早亡,冯家这边是把紫鹃叫去给了一些东西的,是什么东西不问可知。
“姐姐,不如你让宝官玉官去找紫鹃,问一问此事,想必紫鹃就能明白了。”岫烟想了一想才道:“算了,还是我去和紫鹃说一说吧,宝官玉官年龄太小,也不太懂这些,我去和紫鹃说便是。”
妙玉大喜过望,拉着岫烟的手道:“那可就劳烦岫烟你了,你也是知道的,我对这些事儿是一无所知,我的性子也不招人喜欢,也懒得去讨人喜欢,人家也就未必愿意帮我,也就只有妹妹你是我最贴心的人。”
岫烟也有些感触,自己这位自小长大的闺蜜,脾气虽然有些古怪,但是论心地却不坏,没太多心思,也无伤人害人之心,也就是自小养成有些乖戾的性子,再加上说话也不注意场合分寸,久而久之,才会变成这样。
其实她在和自己在一块儿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觉得她有什么,习惯了反而觉得她率直没心计,更能推心置腹。
冯紫英自然不知道自己一句随意而言要到妙玉房中歇息就把妙玉弄得六神无主,在他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儿,以黛玉的身子骨,自己就算是再想留宿黛玉房里,也得要考虑黛玉的承受能力,而且妙玉好歹是黛玉的姐姐,也是媵,自己理所应当地要留宿对方屋里。
他只是没想到这阖府上下竟然没想到过妙玉自小是在尼庵里长大,跟随着出家人吃素念佛,后来到京师之后也是一直独居,家中也没有长辈在身边,而且和园子里的姑娘们的交情泛泛,除了岫烟外,几无朋友,而恰恰分配给她的两个小丫鬟宝官玉官也是小戏子出身,对这些方面一无所知,所以根本就没有作这些方面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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