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义忠亲王觉得在京中起事失败几率太高,直接悄然南下金陵,牛继宗率领他控制下的边军直接经山西或者北直、河南南下,王子腾率登莱军控制湖广,然后形成南北对峙。
第三种可能危险更大,不确定性更多,比如义忠亲王认为事情不遂,引入蒙古或者建州女真祸乱中原,又或者白莲教也趁机作乱,结果导致整个北地局面失控,最终不管谁最后获胜,都将面临一个极其糜烂和混乱的大局,甚至到最后是两败俱伤。
冯紫英也希望自己是异想天开或者杞人忧天,但是墨菲定律的诅咒始终笼罩在他心中,这时间正在慢慢逼近前世中明末大乱的节点,而自己来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前世没有的,会变成什么样,谁能预测?
也许就真的如明末大乱那样的一场大旱就能让某段历史提前上演呢?
历史本来就是无数个偶然碰撞出来的必然,该是什么样,谁也无法断言。
只是他的这种怀疑担心却无法对人言,除了自己老爹他大概透露过外,便是如齐永泰、乔应甲以及练国事这等亲近之人,他也不好明言,否则显得太过骇人听闻,徒乱人意。
他能做的就是一方面让老爹严阵以待,以防万一,另一方面就是自己做好分内的活儿,另外他也在考虑是不是还是该冒着妄言的风险,先和齐永泰、乔应甲说一说,哪怕他们不采信,但就算是提一个醒,心理上有些准备,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冯紫英又忍不住叹一口气,却被车前面的瑞祥听见,从帘子外探进头来,小声道:“大爷,可还是在为二奶奶担心?小的去走了这一趟,运河上水流平缓,这时节不冷不热,几日便能到了,那边小的也和福伯那边专门打了招呼,他是家中老人,知晓轻重,不会乱传的。”
“哼,不会乱传,但是我母亲那边呢?”冯紫英冷声问道。
“爷,福伯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他也懂得装糊涂的,除非是太太盯着问,否则他不会大嘴巴的。”瑞祥笑着道。
“那外边儿人呢?”冯紫英又问。
“外边儿的情况,小的还真不敢说。”瑞祥经历了这么些年在冯紫英身边跟着学,也已经有了几分沉稳气度,这也是冯紫英敢于把他放出去独立做一些事情的缘故,“咱们冯家毕竟是临清首屈一指的大族,骤然住进去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不招人眼目?寻常人兴许就是一阵子感兴趣就过去了,但是其他几家多半是要来打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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