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仓存粮高达一百三十万石,最高时候存粮在一百八十万石,足够京中所有官民省一省食用半年,京仓略小,储粮大概在六十万石到八十万石之间,可供城内官民紧急情况下食用三个月。
但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存粮不足一半,也就是说,一旦遭遇紧急情况,这京中可用漕粮仅能供应五个月不到,这已经危险到极致了。
当然如果算上京中各私人粮商的存粮,估计支应一年半也应当没有问题,但问题是这漕粮不仅仅是支应京中官民,更重要的作用是作为辽东、蓟镇、宣府、大同、山西五镇军粮的保证,这要一旦江南中断漕运,那首先是要保证军粮,否则一旦边镇生乱,那才是亡国的祸事。
“大人不休息一会儿?”傅试也是眼圈发黑,打着呵欠。
这一宿没睡,每个抓捕组陆续回来,他需要和汪文言协调规划将不同的人犯押往大兴、宛平和顺天府衙的监房中去,既要便于审讯,又要避免关押在一起走漏风声串供。
“睡得着么?”冯紫英摇摇头,“估摸着还得要把这两天熬过去,要等到一干重要案犯招供,另外相关帐簿和资料有一个大概捋出来,另外查封案犯家产基本固定,我这颗心才能放得下来啊。”
傅试也知道昨晚其实并不什么,虽然有不少人来打探风声,但是那都是餐前小菜,真正的大角色还没有露面呢,他们也需要评估一下情况,看看后果究竟有多严重,才能拿出相应对策来。
傅试犹豫了一下,看看左近无人,这才小声道:“大人,我只是看了一部分账目,触目惊心,若是这般,我担心他们背后的人……”
冯紫英面色沉郁,点点头:“嗯,我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没料到情况会如此糟糕,牵扯的面这么广,虽然还没有审讯,但是看看这么持续了十年以上的勾当,涉及数额这么大,我都有些胆寒了,他们怎么敢如此?”
“大人,我大略看了看,最早从元熙三十五年就有小规模的这等情形,元熙三十九年是一个高峰,然后当今皇上登基之后稍微收敛了一些,永隆三年之后又故态复萌,而且日益猖狂,……”傅试摇头叹息不止:“这要前后计算下来,涉及粮米当在数十万石,价值当在五十万两以上,如此大案,只怕……“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