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这十多份卷子则大多是文才略差,但是内容相对言之有物的。
有些其实顾秉谦也觉得应该黜落,但是他必须要摆明车马,做足姿态,否则难以在最后的交涉中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顾大人,你意欲何为?”方从哲平静地道:“只有我们两人,就无须再绕圈子,顾大人也知道方某性子,说吧。”
顾秉谦也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挑明,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已经是不能再拖了,马上就要将考中的卷子中进行分类,按照惯例要分为五档,每档再来排序名次,这也是一个相当繁琐的工作,而排序则主要是由主考和副主考两人来进行审定。
如果现在二人难以达成一致,或者说妥协,那这个评定就没法在继续下去了,这也是前所未有过的故事,到最后恐怕两个人都要被迫辞官。
“阁老是知晓顾某的性子的,并无他意,但此科意义不比寻常,皇上的心意顾某相信阁老亦是明白,当下朝廷疲惫之风日盛,皇上有意一扫这等陈腐之风,我等作臣下的自然要秉承圣意,只是翰林院这帮人恐怕已经有些忘却了自家的责任,一味沿袭旧风,这非朝廷之福。”
顾秉谦也不客气,“顾某知晓阁老难处,但是有些事情顾某也不得不为,否则顾某这个副主考变成傀儡,尸位素餐,顾某不为!”
“那顾大人这是要一意孤行了?”方从哲没想到这厮态度如此强硬,心中也有些忧虑。
“非也,但阁老也要理解顾某苦衷,若是听任这帮腐儒如此,那顾某宁肯破釜沉舟。”顾秉谦语气坚决。
方从哲注视着对方,良久方才一笑,这厮还真的险些把自己吓住了,若是真的打算来个鱼死网破,又何须这般喋喋不休?
“唔,本官明白顾大人的意思了,那顾大人之意便是十多份卷子都要选中了?”方从哲再试探一步,目光越发清冷。
”呃。”顾秉谦迟疑了一下,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若是一口答应,那便无回旋余地了,若是有所退让却又怕被对方窥出虚实,但这等时候也容不得他多想,“阁老,这些卷子你也阅过,究竟如何,您心里也有数,以您之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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