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铭哲心中一咯噔,脸色难看至极,“你答应过我会放阿池一码!”
“我是答应了,但你再不说实话,被带走的可就不是个替死鬼了!”
温礼顿悟,怪不得靳言祁会任由秦羽笙替靳池去抵命,原本是早就和靳铭哲达成了约定。
他放靳池一码,靳铭哲则主动认罪。
靳铭哲赶紧道,“我说的就是实话!是我买通了莫兰依的心理医生换掉了她的药,让她精神越发恍惚,然后又买通了马场的工作人员给马下了疯药,才导致了她坠马而死!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我现在全交代了!你满意了?”
靳言祁手指轻敲椅子,抬起头对上靳铭哲,薄唇吐出三个字,“不满意!”
而下一瞬,靳家老宅外面传来了一声警笛。
众人先是惊惧,然后是愤怒,警察怎么会来?
“言祁,是你报的警?这事咱们自家人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还报警呢?”
“就是,这事一闹,明天时澜集团的股价又得跌成什么样!”
“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闹成这样值得吗?”
众人的议论声,几乎淹没外面的警笛声,这一幕带着残忍的撕扯得血肉模糊的亲情,就这么血淋淋,又异常清晰的呈现在了眼前。
亲生母亲的死不明不白了十几年,在他们的口中甚至比不上时澜集团的股价起伏。
亲生父亲害死了他的母亲,还一直在包庇罪魁祸首的小三。
温礼突然觉得,在血缘亲情这方面,靳言祁和她一样的惨兮兮。
“是我报的警。”靳铭哲开口平息了众人的责骂。
众人呆住。
靳老太太眼眶含泪,“老大,你何苦走到这一步啊!”
原本靳老太太的打算,就是在靳家众人面前将真相公布就作罢,靳铭哲态度诚恳认个错,说点好话,言祁未必就不肯放他一码。
她可从没想过真闹到警察局,更没想到报警的人竟然会是靳铭哲自己!
靳铭哲却深知按靳言祁的性格,永远没这个可能。
“十几年前犯的错,我早该承担了,只是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言下之意,他进去,但放过秦柔和靳池。
对于靳铭哲祈求的目光,靳言祁无动于衷,甚至嘲讽笑道,“你以为你主动报警把自己送进去,我就会心软?害死我妈的人,我一个也不打算放过……”
靳老太太拐杖一跺,站起身来,“行了!你是要把一家人都送进去吗?要不你把我这个老婆子也一起送进去得了!”
靳言祁,“……”
“就当我求你了,行吗?”
靳老太太恳求的看着靳言祁,如果让她选,自然宁肯牺牲秦柔也要保下自己的亲儿子,可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保一个算一个了。
“你们谁是靳铭哲?”
这时,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警察已经站在了门口。
靳铭哲转身,坦然的伸出了双手,“我是。”
眼看着警察将冰冷的手铐戴在了靳铭哲的手腕,靳老太太情绪再度激动了起来。
“老大!”
她焦急的冲过去,想要阻止,可手中拐杖掉落,整个人也险些跌倒,幸好靳言祁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亲儿子就这么被警察带走,靳老太太一把将靳言祁推开,红着眼眶恨声冲他道,“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身为靳家掌权人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你爸你把送进去给你妈抵命,可你有想过这对靳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是要你爷爷的心血都白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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