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气，瞳孔紧缩，梦境中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她的喉咙，那种窒息感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薄念睁眼却发现顾景恒躺在身旁，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的脸。

顾景恒：“怎么？做噩梦了？”

顾景恒将她搂到了怀里，下巴靠在她的头上，她的头发很香。

薄念没有回答他，还沉浸在梦境的绝望和无助中，目光呆滞，她想起，曾经顾景恒也是那样，想把她掐死，场景历历在目。

于是，薄念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骨子里传来一股凉意，顾景恒搂紧了她，薄念的鼻翼间传来一股淡淡的酒味。

今晚他在夜色酒吧喝了点酒，平日清冽冷寂的眸子，此刻柔和了几分，微醺的醉意，格外醉人。

薄念打量了他的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不由得在心里细数他的睫毛有几根。

顾景恒那双严厉的眼睛，突然噙了笑意，深邃又明亮。

薄念扭过头不再去看他，余光中察觉到顾景恒一直在盯着她，他的目光柔和，但薄念却莫名感觉充满了侵略性和压迫感，像是心狠手辣的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之中。

“怎么了？”

薄念终于抬眸瞥了他一眼，目光很淡：“没什么。”

顾景恒知道她在生气，她现在还心存芥蒂，无论是因为谢挽，还是自己，他把她的护照也收走了，不让她和外界的人联系，企图以这种决绝的方式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

他也清楚自己的行为过激，这种“囚禁”卑鄙，效果却最好，只要能把她留在他的身边，怎样都行。

什么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身边。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法国，我们好好过过二人世界。等过一阵子，下雪了，我带你去滑雪。”

顾景恒自认为自己安排得井井有条，他已经把陪她的时间都规划好了，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带她去玩。

薄念脸色却不悦，顺着他的话回绝道：“我不想去法国，也不喜欢冬天，更不喜欢下雪。”

她喜欢法国，但她不想跟他一起去。

她是不喜欢冬天，她讨厌冬天的萧条冷寂，特别是寒风吹的时候，总感觉脖子都快要冻掉了，薄念最怕冷了。

顾景恒今天在夜色酒吧的时候喝了酒，此刻耐心比平时多，眼睛亮亮的，谈吐清晰：“念念，你给我个机会，就算你现在突然不喜欢我了，我也有自信让你重新喜欢我。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多相处相处，你就会重新爱上我了。”

薄念推开了他，表现格外疏离：“感情可以培养的，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如果感情真的可以培养，那世界上怎么那么多感情不如意的人，爱而不得而去选择孤独终生的人，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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