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林家那位千金。
她在这短暂偷偷打量的空隙,已经里里外外暗自和这林清雅对比了一遍。
“伯母,病人这么多,护士记错了也是难免,也别苛责吴姨了。”
林清雅当了个和事佬,根本不正眼瞧谢挽,又建议道:“问周擒吧,他应该清楚。”
周擒战战兢兢将顾母带到薄念的病房,薄念早就缩回了床上。
“薄念,身子怎么样了?”
顾母虽然嘴上嘘寒问暖,心里却还一直怀疑,怎么好端端的人,身子这么不好?
“谢谢妈过来看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薄念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见顾母身后那道浅绿色的婀娜身影,朝林清雅挤出了一个得体的笑。
“这位就是恒哥隐婚的太太啊,今日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果然是个出众的,怪不得恒哥这么挑剔的人,也会突然就结婚了。”
林清雅一脸亲热拉了拉薄念的手。
不知为何,薄念感觉气氛有点古怪。
她从没和林清雅正式打过照面,但凭借林清雅这样出众的外貌和雍容华贵的仪态,她能猜到,眼前的女人就是林家那位千金。
“清雅,你别把她夸上天了。”
顾母皮笑肉不笑,薄念自然知道顾母的心思,像林家这样的高门大户,顾家和林家联姻,是最旗鼓相当不过。
“林小姐,你太客气了。”
薄念敷衍应付了几句,察觉到林清雅似乎在打量她,目光太过直白。
这位林小姐,一定和顾景恒有一段故事。
女人的直觉很准。
“念念,那你好好静养,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顾母耐着性子嘘寒问暖了几句,便带着林清雅离开了。
薄念盯着顾母和林清雅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一种想法油然而生……
*
林心的葬礼上,薄念并没有出席。
只有几个街坊邻居,还有几个亲戚出现打了个照面。
林如海此刻正在麻将馆搓着麻将,就是因为林心这一死,那边的人见闹上人命了,才把林如海放了,还给了林如海一笔封口费。
林心的母亲,也一如既往待在精神病院,精神恍惚抱着一个被褥裹成的娃娃发呆。
时凛将一束开得正茂盛的白色菊花放到了墓碑前,盯着那孤零零的墓碑,不知他在想什么。
一阵秋风吹来,打在了时凛瘦削的肩上,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
时凛停留了一片刻的时间,便头也不回走了。
他回医院时,薄念正蜷缩着身子,盯着窗台外的一棵颓败的银杏发怔。
“薄念,你少吹点冷风。”
时凛将她拉了过来,虚掩上窗户,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她的葬礼,怎么样……”
薄念手里握着那杯滚烫的热水,眼角一滴泪已经滑进了水杯中。
“还行,挺顺利,就是人很少,她父母都没有现身。”
时凛只要一想到林心葬礼,那副冷清的景象,就于心不忍。
“嗯。”
薄念早该想到的,林如海不会出现,林妈妈精神不正常,也不会出现。
而自己,作为她唯一的好友,竟然也没有参加她的葬礼送她一程。
“你可以以后去看她,你知道她的墓地在哪里吗?”
时凛刚想开口,薄念却打断了他:“不必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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