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薄念醒来感觉全身骨头都散架了,她熟练摸了摸身旁的位置,身旁早就没有人了。
薄念自嘲笑了笑,胸前的吻痕很刺眼,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痕让薄念不由得攥紧了手。
她简单梳洗了一下,在衣柜中挑出了一件大红色的毛衣。
年龄大的人,不自觉会穿一些颜色鲜艳的衣服,似乎这样就能增添一丝小姑娘身上才特有的朝气蓬勃,至少薄念现在是这样想的。
薄念穿好衣服,今天要去医院。
临走前,一眼瞥到梳妆台上的银色戒指,薄念犹豫了几秒,鬼使神差将那枚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
她已经盘算好了,医院回来的时候就去买菜。
她到医院的时候,楼梯转角处迎面而来的是谢挽和周擒。
几日不见,谢挽看起来更明媚清纯了,今天她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眼睛笑起来弯弯的,是个男人都很受用吧?
“周医生,谢谢你了。”
“挽挽,你别这么客气,你回头多在恒哥面前吹吹枕边风,就够了。”
周擒冲谢挽眨了眨眼睛,谢挽脸色羞红,倏地低下了头。
“讨厌,周医生……”
谢挽脸红得像一朵含苞绽放的花蕾,娇嫩洋溢。她低头撒娇了一声,抬头娇笑时,便一眼瞥到了一身大红色毛衣的薄念,快速收起了笑容。
周擒迎着谢挽的视线,也注意到了在楼梯下面愣神的薄念。
“真晦气!挽挽,我送你到医院门口。”
周擒嘀咕了一声,瞪了薄念一眼,搀扶着谢挽大摇大摆擦身而过。
谢挽趾高气昂,和薄念对视了一眼,眼神挑衅,薄念却眼神坚定无畏。
谢挽见薄念脸上没有怒气和情绪,有些诧异,回头望了她一眼。
“挽挽,恒哥对她没兴趣,你瞧她,人老珠黄。女人到了三十就不值钱了,你现在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周医生,你说的是真的吗?”
谢挽俏皮眨了眨眼睛,周擒看着谢挽亮晶晶的水眸,心脏快速跳动了一下,耳根子也染上了一层淡粉色。
“当然是真的……”
薄念进诊疗室时,时医生正坐在椅子上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薄念走近,只看到这个大男孩眉头紧锁。
“时医生……”
薄念轻唤了一声,时医生闻言突然神经反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清楚是薄念时,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薄念,你来了……”
“嗯,我是来检查的。”
时医生听到她主动配合治疗时,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疲惫一闪而逝。
“好,你跟我来。”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了,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滴包裹着萧瑟的秋风,肆无忌惮砸在薄念脸上。
S市在秋季多雨,就像巴黎一样。
今天真冷,S市的秋天更冷。
薄念十分厌倦秋季的萧瑟,在她看来,秋天是四个季节中最残忍萧条的,世间万物都陷入了短暂性或永恒性的凋零。看着路边那些生机勃勃的植物染上了枯萎的色彩,就像相机的黑白胶卷一样矗立在眼前,薄念只感觉到手中揉皱的化验单有些沉重。
她沉默了一会,抬眸看了一下雨势,似乎一时半会没有停的意思,重新退回到了医院大门口。
记忆中也有一场大雨,顾景恒把她搂到怀里,搂得很紧,将她的脑袋罩在他的西装外套中,她的鼻腔中全是他清洌的香味,说不出来的好闻。
好闻到现在,薄念都还记得他的味道。
也许就是那时候,看着淋湿了大半身的男人的轮廓,薄念心不自觉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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