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内，一间小小的药铺并不起眼。

从药铺里面学成走出来的孩子也如同种子一样散落在各处，比起简单管两顿饭的善堂，能够学会一门谋生的手艺才是更重要的。

乌头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命运被就此改变了，不只是她，连同那些同伴，也是如此。

她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一直留在药铺里面等虞姐姐回来，但是老头却不赞同。

后来出现的那个胖胖的掌柜更是说要给药铺开分号，让其他孩子也跟着药铺一起走。

那个时候大盛百姓都知道外面不太平，唯有盛京尚算安稳。

乌头还以为胖掌柜是不想要他们那么多人都留在药铺，所以找了这个借口。

不过她只猜对了一半，虽然不想留那么多人是根本原因，但是胖长掌柜并没有恶意。

小药铺不起眼，但是他们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还是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所以，胖掌柜的才会这么做。

乌头想起曾经有人来药铺里神神秘秘的问过她师承何人，她抿抿唇，有些明白胖掌柜的担忧。

是担心人多了，暴露了虞姐姐的身份吧。

她知道虞姐姐在盛京也有‘仇家’的，那个如今已经是大官的陆家三公子就是了。

曾经弃虞姐姐不娶，还闹出好大的动静呢。

连她这样的小乞丐都听说多了。

故而，在胖掌柜提议之后，她也没有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这件事还是她去和那些同伴们说的，毕竟比起大人，她的话更可信。

起码她说了之后，同伴们不会以为自己是被骗走卖了的。

现在药铺里面人不那么多了，隔壁这个小白脸才能混进来。

也是老头说了既然一开始就收孩子进药铺学医理，后面当然也不能拒绝别人。

不过除了那些生活困苦的，一般有点身家的小孩都在药铺待不久，学不了几天就跑了。

她旁边这个，乌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最多还有三天。

也快了。

毕竟他爹是给了学费的，且忍一忍。

不能和银子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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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漪抬头看了一眼乌云逐渐聚拢的天空，在盛灵惊惧的目光之中一步步走向了她不曾真的施展过的祭祀台的中央。

盛灵知晓虞清漪有着和自己相同的力量，但是并没有深想过她以百年之身勉强延续至今耗费无数心血才能维持的力量，为什么虞清漪什么都没有做，却能这么轻松。

现在，看着虞清漪赤足向前的样子，她才意识到自己和虞清漪的不同。

“......巫力的来源，其实有两种，一种来自信仰，一种......”

巫族长老曾经不经意间说过的话再次浮现在心头。

一种，来自什么？

盛灵僵硬的抬头，看着天。

前者虽然一样是巫，一样有出众者，但是后者，才是唯一能无需媒介可以直接传达天意的巫。

是一种，只存在传说中的巫。

山岳的聚拢，自然的衔接，在大雾之中重现。

没有人看到这一幕，就算是亲眼见了，也只怕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盛灵却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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