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建筑的大厅内,谢母和谢奶奶坐在屏风后,不停探着脑袋往外瞧。
动作甚至堪称有点鬼鬼祟祟。
“看到了没?是不还没进来?”
“欸?不是说已经到门外了吗?”
“哎哎哎!那那那!肆尘怀里揽着的那个!居然是真的啊!”
突然,瞧见门口走来的身影,谢奶奶一个激动差点站起身。
然后身着中式唐装的梧桐斋店长看到,忙急着小跑过来:
“谢姨你们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在坐门口待着做什么——”
还没说完。
被谢奶奶嘶声忙瞪了眼,食指比到唇边急说:“嘘!老吴小点声!”
年纪挺大,力气一点不小。
眼瞅着似是发现什么,若有若无投来视线的谢肆尘,一把将中年男人跟着拉到屏风后。
被锁喉的店长本人:“……?!”
门口。
纪濯从进来后就敏锐察觉到灼灼目光锁定。
还不是一道。
四面八方,嗖嗖嗖射来,虽然不是那种带有恶意的注视,但也耐不住数目过多,看得他不适应,浑身毛毛的。
察觉到纪濯的不适,谢肆尘转头将给纪濯披上的外套拉了拉。
风衣立领竖起,宽大衣玦差不多遮个严实,颇像将小情人藏个严实不给见人的样子。
“这边肆尘,专门把里厢那间给你留着,听说今儿是想吃鸭?老吴特意留了最好的一只给你备着,咱们端上来准备片?”
老板娘佟姨笑盈盈走来,边招待边询问,熟稔口气一听就是对常客。
边说着,边努力不显刻意地朝那风衣遮挡下的纪濯瞥。
实在是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收了谢肆尘!
啧,当年那真是一帮让家长愁白头的又爱又恨小混蛋们。
说他惹是生非吧,却仗义又有正义感,收拾不少作恶混混,附近学生安全指数全城最高,可要说是个好学生,那不如翻翻局里记录。
光自家孩子,一个月从里面领人三次都算少的,更别提那群糟心孩子的头头谢肆尘。
真是连附近片警都给混脸熟了。
没想到,那让大家头疼的谢肆尘,长大后这么了不起。
就是也像断了七情六欲,冷得厉害,眼里光有钱钱钱,其他什么都不管。
愁得谢夫人回回和老吴打牌时念叨,照谢肆尘这趋势下去,以后干脆和钞票过一辈子算了。
没想到啊!
佟姨眯着眼睛,余光还没瞥上,就被谢肆尘不显攻击性却温和拒绝的目光回视。
行吧行吧,不让看就不看喽。
佟姨心中啧声,顺势撇过头,无事发生般继续问,“那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们拿?”
谢肆尘收回目光,低头轻声在纪濯耳边问了句。
不出所料,听到一句都可以的回答。
谢肆尘无奈叹气:“你干脆叫纪可以算了。”
什么都可以。
一点没脾气。
……这真的不会让人欺负吗?
“给他上点姜汤吧,外面吹了风。”谢肆尘回头朝佟姨说了句。
带着纪濯进了包厢,特意侧身落后一步,果不其然,一回头发现无数支棱起来朝着够着瞧的脑袋。
甚至还看到蹑手蹑脚在转角尾随的妈和奶奶。
谢肆尘:“……”
堂堂谢总,也不禁被这场面整无奈了。
板起脸,冷眼瞪了圈,抬手比了个轰人赶紧离开的手势,而后不着痕迹锁门进去。
似是在封闭空间有了安全感。
刚才顺势将自己裹成鹌鹑的纪濯缓缓脱下外套,无声长舒了口气。
青年身形单薄,黑发柔顺垂着,小学生坐姿一样安安静静等在那里,两手放桌上拿着手机,不时点几下回消息。
乖巧得不得了。
回头的一瞬,谢肆尘竟然看愣了几秒。
心软得不成样子。
椅子和地板拖拉声音响起,纪濯缓缓抬头,下一秒满眼讶异。
这个包厢是在靠近院落正中位置,临窗而设,透着轻纱正对院中丛木水榭,四方实木桌,只有两个人很是宽敞。
然而,谢肆尘却极其自然地拍拍纪濯,示意往里移位。
随后坦荡自然地同纪濯坐到同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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