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却让司马玉嘉牵住她的手。

迷糊中，她只感觉手上被他握住的地方一片温热，眼中总算恢复了些清明，回头疑惑看他：“我叫春杪进来侍候你沐浴。”

“不用。我不用人侍候。”

两人离得近，司马玉嘉闻着她身上飘过来的淡淡馨香，眸色便是一暗。

哦。

沈妍此时还不是十分清明，听他不需要人侍候，便也不再坚持。

司马玉嘉目光往下移，这才发现她没穿鞋袜就下地了，白嫩圆润的脚指头被冻得发红。

“怎么不穿鞋袜就下地？”他眸色微变，忙抱起她往床边去。

沈妍突然脚离地面，瞌睡虫顿时跑光，等反应过来此刻自己在他怀里，顿时紧张得忘了呼吸。

担心被他看出不妥来，忙低下头，慌忙解释：“我.....方才起得急......”

睡前屋里炭火比较旺，她嫌热，便拖了袜，谁能想到他半夜还回栖云轩呢？

司马玉嘉把她放回榻上，拉过被子包住她，顺便遮去了她诱人的曲线，清清嗓子轻声道：“虽说你的隐疾已经治好，但到底是与寒疾有关，不可大意，快睡吧，不用管我。”

“哦.....”

自成亲以后，两人还未如此亲近，眼下又是深夜，沈妍脸上发烫，胡乱应了一声，便转身脸朝里睡下。

司马玉嘉望着她一头柔软的青丝怔怔站了一会儿，直到灯芯“啪”的一声爆开火花，他才回神。

微勾唇角，温柔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他这才取了衣裳去一旁的屏风后沐浴。

屋里除了他沐浴的声音，就再也没旁的声音。

沈妍转过身，清亮的目光盯着屏风出神。

司马玉嘉，他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方才他的关心不是装的，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她找不到答案，或者说，她不敢去揭开这个答案。

罢了，重来一回，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她心绪纷杂，无法入眠，便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屏风那头的水声越来越小......

司马玉嘉沐浴完从屏风后出来，她已经睡着。

他在火炉边站了一会儿，直到身上的水汽彻底干了，才走去床边。

她梦里不知遇见了什么，眉心紧蹙，撅着嘴巴，好不委屈的模样。

司马玉嘉长指抚上她紧皱的眉，轻轻替她抚平，顺着脸颊，他拇指移到她红润的唇上，轻轻摩挲，不舍离去。

他墨色眼眸中溢满柔色，微弯了唇角，也只有这时候，她才不会躲着他。

他坐在脚垫上，低下头眷恋靠在她颈侧。

真好，今生他还有机会如此亲近她。

沈妍清早起来时，司马玉嘉已经去上值。

他时常都是早出晚归，沈妍也习惯了。

“给如意的衣裳，去成衣铺买也成。”

天儿越来越冷，青菱这些日子也都在为她做鞋袜，沈妍担心她太劳累，也不放心如意，便决定去成衣铺给她买几身冬衣。

青菱却笑道：“用不着，前儿春杪姐姐帮着一起做，昨儿就做好了两身。先把这两身给她送去，剩下的回来再慢慢做就成。”

沈妍知道她定是这几天紧赶慢赶出来的，拿她没办法，“休息两天，夜里别熬，免得眼睛坏了。”

“是，知道啦。”青菱自是笑着答应下来。

谁让姑娘不会做针线，平日里她若不用心点，别人还不知在背后说姑娘什么闲话呢。

她哪里知道，沈妍如今并不在意这些。

主仆俩吃过朝食，青菱已经用包袱包好要送给如意的鞋袜和冬衣，出来侧门，两人坐着马车去找如意。

如意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在司马玉嘉的人保护之下，如今吃得好，睡得安稳，脸色比起之前红润了许多，也越发活泼起来。

见了沈妍，她笑着过来见礼：“夫人，您来啦。”

“在这儿住着可还习惯？”

“嗯。”如意腼腆一笑，乖巧点头。

青菱见她还是有些拘谨，便抓一把点心塞在她手里。笑着说：“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多吃点儿。”

“谢谢青菱姐姐。”如意嘴甜，道了一声谢才慢慢吃起来。

“我给你找了位嬷嬷，日后你便跟着嬷嬷，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跟她学。”

如意还小，沈妍又不能把她带在身边，便托长松帮如意找一位忠厚的嬷嬷，日后教导她，也算是报答袁伯伯那一份血书的恩情。

如意以为沈妍不要她了，面色发白，忙跪下来：“如意想跟在夫人身边，侍候夫人。”

沈妍日后还要离开侯府，这时候也不好把她带在身边，不过这些话自然不会告诉她，“你跟着嬷嬷学一些女红、厨艺，日后便是去哪里，都不怕活不下去。”

“你别多想，姑娘是想帮你呢。”青菱可怜她的身世，见她一脸惶恐，便出言安慰。

如意见两人和善，这才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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