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慈悲,孩子在哪里”尤仑德边喊边跳了起来。
维雄涅克神甫听了这话,马上走出房间,而公爵夫人却继续说道:
“听着:有一支武装的扈从队,拿了您的信到森林行宫来接达奴莎。信上说,您那里起了火,一根木梁倒下来打着了您说您的眼睛已经半瞎了,还说您想孩子。他们就把达奴莎带走了”
“我难过透了”尤仑德喊道。“天主在上,斯比荷夫并没有起过火。我也没有派人来接她”
这时候维雄涅克神甫把那封信拿来了,递给尤仑德,问道:“这不是您的神甫写的么”
“我不知道。”
“还有印信呢”
“印信倒是我的。”
“信上怎么说的”
维雄涅克神甫把信念了一遍,尤仑德一边听,一边扯着自己的头发,终于说道:“这信是伪造的印信是假冒的我的天啊他们抢去了我的孩子,要害她了”
“他们是什么人”
“条顿人”
“天啊一定要去告诉公爵要他派使者去见大团长”公爵夫人喊道。“慈悲的耶稣,救救她,救救她呀”她一路尖叫着跑出房间。
尤仑德跳下床来,匆匆忙忙把衣服披上魁梧的身体。兹皮希科坐在那里,仿佛失魂落魄一般,过了好一会,他的紧闭的牙齿才气得轧轧作响。
“您怎么知道她是条顿人抢去的呢”维雄涅克神甫问。
“凭着我们天主的受难,我敢发誓”
“且慢也许是这样。他们到森林行宫来控诉过您。”
“他们要向您报仇”
“于是他们把她劫走了,”兹皮希科突然喊道。他急忙跑出房间,奔到马房,吩咐把马上鞍,套好马车,却不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加道,必须去救达奴莎立即就去而且是到普鲁士去去把她从敌人手中夺过来,否则宁可死。
他回到房里,告诉尤仑德说,武器和马匹马上就准备好了。他相信尤仑德会陪他去的。他心如火焚,又愤怒,又痛苦,又悲伤不过他还没有失望;他觉得只要和这个斯比荷夫的可畏的骑士同心协力,那就什么事也办得到凭他们两人的力量,足以攻打条顿人的整个部队。
房间里除了尤仑德、维雄涅克神甫和公爵夫人之外,他还遇到公爵、德劳许和德鲁戈拉斯的老骑士,这位老骑士是公爵在听到这件事之后召他来商议的,因为他经验丰富,对条顿人的情况了解得很多,他曾经在条顿人那里做过多年的俘虏。
“必须谨慎从事,免得凭着一时盲目的气愤,犯了罪过,反而断送了这位姑娘,”德鲁戈拉斯的这位骑士说。
“必须立刻向大团长提出控诉,要是殿下要我送信去,我马上就骑马去。”
“我一定写信,你送去,”公爵说。“我们决不能失掉这孩子,愿天主和圣十字架救助我大团长怕同波兰王开战,他急于拉拢我兄弟赛姆卡和我自己他们不是凭他的命令抢走她的他会下令把她交还的。”
“万一是他下的命令呢”维雄涅克神甫问道。
“他虽然是个十字军骑士,但他可比别人正直些,”公爵回答:“而且,我对你们说,他现在宁愿笼络我,可不愿使我发怒。亚该老王朝不是开玩笑的。嗨他们尽可以来耍我们,但他们却看不出,要是我们玛朱尔人也帮助亚该老的话,那事情就不妙了。”
但是德鲁戈拉斯的那位骑士说:“这倒是实话。十字军骑士可不做傻事;因此我想,如果他们劫去了这姑娘,不是为了要解除尤仑德的武装,就是要索取一笔赎金,或者要拿她来作交换。”说到这里,他转向斯比荷夫的骑士说:
“你现在那些战俘中,有些什么人物啊”
“德贝戈夫爵爷,”尤仑德回答。
“他重要么”
“好像还重要。”
德劳许听到德贝戈夫的名字,就问起他来,他弄明白之后,说:“他是骑士团的大恩人杰尔特里公爵的亲戚,生下来就献身给骑士团。”
“是的,”德鲁戈拉斯的骑士说,一面把他的话翻译给在场的人听。“德贝戈夫在骑士团里地位很高。”
“难怪邓维尔特和德劳夫坚决要求释放他,”公爵提醒说。
“他们不谈则已,一谈就谈到非得释放德贝戈夫不可。天主在上,他们劫去这姑娘,一定是为了用她来赎德贝戈夫的。”
“唔,那末他们一定会放达奴莎回来的,”公爵说。
“不过最好要知道她在哪里,”德鲁戈拉斯的爵爷回答道。“万一大团长问:叫我命令谁放回她呢那时候我们怎么说”
“她在哪里”尤仑德有气无力地说。“他们一定不会把她放在边境上,因为怕我去抢她回来。他们准是把她送到什么地方的一个偏远的城寨里,或是送到海边什么地方去了。”
但是兹皮希科说道:“我一定要找到她,救她出来。”
公爵闷在肚里的怒火现在突然发作了:“这些歹徒打我的宫廷里把她劫去,丢尽了我的脸。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一天不会饶恕这件事我已经受够了他们背信弃义的行为受够了他们的袭击我宁可同狼群为邻现在大团长必须惩罚他们的这些爵爷们,把这姑娘送回来,派使者来向我道歉,否则,我一定要下战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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