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旧人,都是小有交情的同窗,连声招呼都未打过的云闲这时徐徐开了口:“水fèng。红索既是你未来的娘子,我也真是很好奇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上来便就冲着弓月喊着红索的名字,可别告诉我说你现今眼神不好,竟是将弓月错认做你的娘子了。”
弓月转头与云闲道:“话不能这样讲。水fèng的眼力好是出了名的,怎么可能认错,不过就算是一时眼花以后也不会了。”她又回头看向水fèng,很是不客气地道:“从今以后,水fèng你再也不会错认了。”
宛如晴天霹雳,水fèng哑然当场。
而就在这时,远处芭蕉妖林突然一声雷电之响,一道蓝光乍然而起,却是有势而无气力,那道蓝光转瞬化于无形。一抹白衣身影破林而出,跌跌撞撞的御风而来。
红索嘴角溢血,此时已没了弓月的容貌支撑,恢复了容貌不说,竟是这么些年做着易容改貌的逆天之事而导致反噬,皮皱又干涸,竟是看上去宛如八十老妇,哭着跪扒在水fèng的面前,大声哀嚎:“水fèng,水fèng。是弓月,是弓月害的我们的孩儿再也不能复生,她还害的我成了这副模样,早知当初。掏她的心时就不该手下留情,她这般不念过往,当初又何必留她一命……”
水fèng目光悲痛,从唇边挤出两个字来:“闭嘴。”
红索却不依,抓狂似的停不下来:“水fèng,难道你要怪怨到我的头上吗?你当初与我一起去取她的心头血。不就是因为心里念的是我喜欢的也是我吗?你父亲不喜我的出身,嫌我出身不够尊贵,不也是你出的主意,要用她的神识吗?你那天引了玄苍甘湖的水去东海,不就是为了借东海水患之事引出她的神识给我用吗?你知不知道,弓月她铁石心肠,就算不念及我的旧情至少也应该念及你才是,可是我们这些所有人加起来,也未必比得上栾之在她心头半分重量,现在她本应在东海治水才是,可却能甩下那个摊子过来阻止我救我们的孩儿,这还看不出来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念情的人吗?就算是栾之站在她的面前向她要神识,以她自私的行径,也未必会给啊……”
云闲的手一震。
弓月走上前去,冷笑道:“红索,你尽管说下去,随便你想怎么说便就怎么说,你救你的孩儿,用的是我母亲耗尽心血与煎熬才培出的金元,你竟然真的以为你一个芭蕉小妖便就能承受得起了?我玄苍弓月本就是一条蛇,你能指望我这条蛇回报你多大的恩?”她指着自己的心口,昔日被掏心头血的痛楚记忆犹新,沉沉笑道:“水fèng你可是听清楚了?红索拿我心头血几回,又是作何用,我不认为这世上还能有谁比我更大方,容得了他人用自己的心头血这般造次都未上门追究,我更不认为这世上有谁能忍受得了他人顶着自己的容貌去骗取他母亲的金元来继续维持他的容貌那时候我命悬一线,昏迷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若不是我母亲日夜不停的用心头血煨养我,又渡了那么些修为给我,我哪里还能站在这里与你们言语这些,彼时我伤成那般模样,你问问红索做了些什么,她趁着那个当口,竟是偷走我出体的神识,这样的好友,这样的当年挚交,我不想承认自己瞎了眼都不行。这么些年我不是没本事过来找你们麻烦,实是因为我不想承认自己瞎了眼罢了而彼时,彼时,水fèng你在干什么?我现在就问问你,你见到红索拿到了我的神识,你当时在干什么?”
水fèng哑声,半晌才道:“阿月,那时我并不知道你是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以为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是你自愿将神识给她的……”
弓月后退一步,愤声道:“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傻充愣,我记性不好这件事红索一定有告诉过你,但是她一定没有告诉你,我现在记性不仅好得很,还非常好。一万年前在仙学府的时候,红索向我讨要心头血。我谁也没有告诉,但是我唯独就提点过你水fèng。彼时我一眼一眼瞧着红索因着爱慕你的心思受尽情之苦,心疼她也可怜她,虽然没有跟你直言红索向我讨要心头血的事情。但是红索这份心思我却是一字不落的转告给过你,而彼时,你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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