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病中发生了什么。也都是救命为先,并且云闲翩翩君子,绝对也不会占自己的便宜,他千里迢迢以身涉险过来救她脱困,还要照顾病中的自己,这份大恩。她算是彻底的欠下了。
而且,自己还睡了人家的大腿。
她退到床角去,抱住被子一角,之前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感觉才算是好了些许,后而她抿了抿唇,琢磨了片刻道:“这回你救了我,我打心底里万般感激,他日若是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也一定不要客气,我定当竭尽全力。”
栾之看着她,目光有些好奇和意外,半笑不笑的,却是未言。
弓月寻思着云闲定是在想一万年以前自己与他之间可不是这样相处来着,虽然说抵不上与叛烙相处时那般随意打闹什么的,但是也绝对不是这般疏离客气。
她现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和这件事情累积到一起算的。
一万年前,她到底是曾经有负于云闲的。
加上这次这一笔,她真是打心底里觉得亏欠。
前前后后对不住人家两回,实在不是疏离,而是感觉自己有些无颜面对这位江东父老。
她又抬眼看了一眼,见云闲仍旧不语,就只是这么看着她,她心下一沉,想着莫不是云闲这副样子是在向她讨一个说法?
讨那个一万年前的说法?
这可怎生是好,一万年前云闲不曾向她讨过,她当时也没想过要怎么给他一个说项,更没想到一万年以后会有这一天,此时顶着这道目光,让她临时想个说法来,这可上哪胡编乱造去。
她这般忐忑之下眼珠突地一转,计上心来,没有说法的时候装傻最为合适不过了,莫过于将此时这尴尬的气氛给扯开更好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迎上那道目光:“你这般看着我,莫不是我的脸现在恢复成自己的模样了?”
栾之瞧着她,一直都瞧着,虽然没能猜得到她从醒来到说出这么一句话之间是怎么一个心路历程,但却清晰的看得出她这句话问的分明就是想扯开什么话题似的,不禁的就在想,难道她看到陪着她的是云闲,心中对云闲竟是有些旧情复炽死灰复燃,所以才胡乱问了这么个还算说得过去的问题来缓解她现在的尴尬?
他垂了垂目,显然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条理也很有理有据,也万般确定自己现在很清醒,屈腿撑着手臂看向别处:“是有些改变,至少和你病之前不一样了,过些日子兴许就会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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