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月虽然没去看他们,却是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不自然的紧张。
纵然不用眼睛去看,她却是不由自主的用神识去感知感应着云闲的。
此时叛烙也进了这里,屋里有外人不方便说话,但她也猜出是什么个情况了。
看来,果然是叛烙去通知云闲,然后云闲带他进来这定神箍的了。
这也就是说,栾之在明知道她现在被困在梵妖七界的情况下,连去找云闲都不屑一去。
周围人在说着些什么,她完全都不知道了。
她只是觉得人真是奇怪的东西,不,应该说心,是个奇怪的东西才对。
明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当那件事情果然发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下,竟然还会失望。
她觉得,心,也是一个不可以相信不可以依赖的东西,哪怕是自己的心。
她自己的心都骗了自己,她真的以为自己不抱任何希望,并且真的对栾之有些抵触与厌恶了的,可方才在皇宫大殿上,当她以为云闲是栾之支使而来时,她那般颓然,觉得栾之竟是不屑于跟着或是亲自过来这里。
一路走出皇宫大殿,她觉得路程比去的时候要短上不知道多少倍,是因为想的太多。
她好不容易终于再一次确定,云闲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次真真的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可没想到一惊还未平,另一惊又起。
叛烙的出现彻底推翻了她初见云闲时的推测,她没想过现在这样的推测结果竟原来是这般的如被掏去了什么东西似的缺失。
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她到底还是低估了栾之。
想也是,栾之怎么可能去为了她的事而专程去找一趟云闲,栾之应该连去都不屑一去才是。
如此,这般心境,她才觉得,纵然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会欺骗自己。
比如心。
弓月是一个会内省的人,她想,就连自己的心都是这般的善于摇摆,更何况是他人,其实细细去想。是不是自己对栾之的期望过高了,好好回想一番,其实栾之这样,并不是对她过于冷淡。而是栾之这个人本来就是如此,九重天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栾之的冷情冷性,而在凡尘那两遭,栾之对她,有好几回也是奚落和嫌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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