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月站在墙头,十分忧郁。她觉得她当时下了契子上赶着揽了这么件差事,不是要渡化水凤和红索的情结,实则是在历她个人的情结。
磨她的心性,考验她的脾气。
一次是这样,两次还是这样,七星阁那个天命册子就是个练习册仅供参考实际情况未必符合么?
天枢和天玑那两个倒霉催的,口口声声说水凤和红索二人是在大婚之后才产生感情,那眼前这又是哪一出了?
合计下来这一世还不如上一世,上一世她与栾之好歹身份端正,打这对鸳鸯打的堂堂正正合情亦合理,这一世下来倒好,她和栾之分别与水凤和红索成了亲,她和栾之倒成了第三者了。
连着两世,水凤和红索都是先有了感情,她与栾之再出来做这个打鸳鸯的棍子。别说是这二人情苦,她现在觉得自己和栾之都十分之苦,照这样的命本子写下去,再轮回几世不也还是个一样的结局?
她真不是为自己和栾之上一次失败找借口推卸,实在是这样的戏码,就算是玉帝老儿他自己下来凡尘,让他这么体验上一遭,他也得愁秃一片头皮来。
弓月不敢骂玉帝,她便在心里狠狠的将七星阁上上下下骂了个遍泄愤,骂一句天枢,召一道疾风,狂风卷落叶,直将围墙下的安无仪和赵飞水给吹的睁不开眼。再骂一句天玑,又召一记暴雨,把围墙下这两人给淋的吃尽墙头雨水,再也没法子靠近隔着墙的互相触摸。
斜眼一望,右边回廊下,窗台边,人影偌立,栾之看着站在围墙上的她目瞪口呆。
……
前几日府里上下还在歌颂安无仪和弓月这一对夫妻相敬如宾是一段佳话,自从那一晚晴朗朗的夜却突然狂风暴雨大作之后,所有下人看弓月和安无仪的眼神大不相同,甚是小心翼翼,不敢靠近也不敢多语。
弓月惟恐安无仪那一晚后在心里与赵飞水达成心有灵犀的默契,每天一到了惯常安无仪练剑的时辰,她就在屋里召风唤雨,召的她累了倦了睡了,半夜起身睁眼发现夜空大晴,惊觉不妙赶紧跑到后院,才隐了身形,就看见安无仪这几日那瘦的跟个病鸡似的整个身体都快粘到那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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