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萧瑜感到奇怪的是,大齐的科举并不如越地完善。
比如时下主要考进士一科,内容是先贴经义,次试诗赋,后考策论。但是没归附前南越的糊名、誊录、分房阅卷等大齐都不讲究。过了会试有廪米可领也只有越地实行。
因此相比越地期盼鱼跃龙门的殷切,中原的寒门对科举并不热衷。因为其录取并不完全看考卷,声名、家世都是考官判卷的尺衡,门第贵贱的观念根深蒂固不可动摇,其选才还多是在名门望族中择优录取。
科举除了才学,更重要的还是出身,更何况每三年才开一次科,录取的人又极少,许多读书人白头仍是个童生。
平民与有恩荫、特赐的宗室子弟和达官贵人相争是不切实际的。
萧瑜暂时没将这些告诉肖玉成,以免打击其读书的热情。
次日,为显郑重,三人起了个大早。坐着村里王屠夫家的便车走到半途,天才渐渐破晓。淡青的天幕上最后几颗残星也隐没在微熹的晨光里。
今日肖玉成换上了崭新的长袍,头戴方巾,很有几分书生的模样。萧瑜拗不过肖佩,姐妹二人都穿襦裙。萧瑜的是月白上衫束湖绿长裙;肖佩则桃红上衣配樱草黄的裙子,腰系豆绿丝绦,分外娇艳。
好在大齐风气开放,越地更是没有什么讲究,而且近来毒门收敛许多,不少姑娘盛装出游,几人倒没怎么打眼。
三人在岔路口下车,步行到书院。因之前打了招呼,很顺利就见到了书院山长顾秉文。这位大儒已须发皆白,神态谦和举止从容,风度令人心折。姐弟几人忙恭敬行礼,奉上礼匣,旁边一青年书生伸手接过,置于书案之上。
肖佩上前一步道:“听闻顾老先生学识渊博高徒辈出,特携幼弟过来求学,薄才陋质,望先生不弃。”
顾秉文看到立于下首的肖玉成身姿挺拔,神态磊落谦恭,心下先满意了几分,点了点头。
那书生便对肖佩和萧瑜温和有礼道:“两位姑娘请到外间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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