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妍清对芸豆说,“若是生产之时出了什么事,你不要害怕,若我出了什么事,你便尽力抱住这个孩子……”
“不!”芸豆打断了周妍清的话,她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想哭,可是又拼命憋住了。
她几乎是哽咽着说,“我要你平安,周姐姐,孩子以后你和二哥哥还会有的,可是你不能出事!”
说完她端起旁边的茶水喂给周妍清喝,她一脸坚决,“不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周妍清看着芸豆,她似乎是呆愣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
她躺在床上,嘴里咬着巾布,这样可以避免因为太痛而发出叫喊声。
周妍清自己都没有生产的经验,只是学了一些基本的知识,如今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她要靠着自己和芸豆把这个孩子生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周妍清别无他法。
她和这个孩子至少不能拖累傅家。
她感受着肚子钻心的疼痛,有东西一点一点从她身体里面剥离。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周妍清觉得好像过了一辈子,这种痛苦绵延不断,疼痛一点一点击溃她的理智,让她几乎崩溃。
可是每当她想放弃的时候,芸豆总是会喊她一声。
“周姐姐……周姐姐,你加油……”
“周姐姐!再用力!马上就好了!”
“周姐姐……”
“周姐姐!”
周妍清的耳膜嗡嗡响着,她听到了自己咬碎牙齿的声音,也听到了芸豆的惊呼声,她的思绪一点一点票源,声音也像是被隔绝在外。
她的身体像是有什么东西倾泻开来,紧接着她不再感觉到疼痛,似乎身体轻飘飘地到了一个地方,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听到了一声细弱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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