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正一怔,他真没想到,这位年长的先生,竟是如此的多智,说是举一反三也不为过。
这样的聪慧人,他一辈子也就见了不超过五人,其中两位是自己的师长,另一位折在二十年前的那桩恨事中。
剩下的两位,一位看破红尘,出了家,另一位正是他为之拼命的晏十八!
他不禁喃喃的言道:“正是,先生您就像十八一样睿智,其实以十八的本事,他完全可以在十几年前,就从容脱身,离开江南这个大染缸的。”
“但是他为了看顾我们这些无用之人,放弃了原本可以拥有的快活日子,隐在暗处,人不人鬼不鬼的混了这么些年。”
“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他天生会经营,我们这些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的愚夫,怕是早就要饿死了。”
寒宁先生能辅助着齐玄禛登基为帝,其本身也是很自得的,这会听到张守正,居然拿晏十八来和他相比。
不禁心中有点痒痒,刚才还打算看戏听书的想法,不觉就有点不同了。
他笑着言道:“衡毅还是快些入正题吧,咱们可都是被你说的心痒难耐。”
“你今日若是不把这来龙去脉,都给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老夫怕是睡觉都不能安枕呢。”
张守正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收拾了下感叹的心情,回归正题,继续往下讲了下去。
原来,在二十多年前,张守正,高登善和晏十八三人,不但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还都是在清晖书院就读的同门师兄弟。
他们三人的家世,在江南都是不容小觑之辈,家中长辈们爱护,自身又是特别的争气,在书院中是最得先生看好的学生。
因着本就是世交,他们三个人在书院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感情不但没有因着年纪的增长而变淡,反而是越来越投契了。
当年江南的府试,他们三个正是前三甲的热门人选,大家为了谁是会是府试的第一,谁又是第二,第三,那真是争论不休。
很多赌场都为此,专门开了赌局。
可谁能想到,就在他们三个人志气满满的参加完府试,信心百倍的静候名次之时。
大祸从天而降!
轰动大江南北的江南科举舞弊案,爆发了!
最开始时,不过是两三个家世一般的考生被抓,可是随着这几个人的入狱,被攀咬的人,就越来越多。
发展到最后,最后竟是参加府试的十人中,就有六七人被抓进大牢。
而且越是后面被抓的,这家世背景就越是引人瞩目。
随着大鱼被捞起。前面抓进去那些家世一般的考生,却是慢慢的被逐一放了出来,反而成了平安无事之人。
张守正说道这里,神情悲愤的言道:“在下少时从师之时,先生讲授古今历史,常常对历朝历代的文字狱,痛心疾首。说是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才子名士。都是栽在在了这个上头。”
“犹记得那时节,我等泱泱学子,为此还特设了一堂辩论课。大家是争先发表拙见,激烈的讨论,文字狱是否真的那么恐怖?带来的后果是否真的那么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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