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清两世都爱书法,自然是信口拈来,“现下咱们大靖朝的毛笔,以湖笔最受追捧,湖笔又称“湖颖”,这个颖,是指笔锋尖端一段整齐透亮的部分,乃是湖笔的最大特点。”
“小女却觉得宣州的宣笔,也很好用。它的选料严格、精工细作,装模雅致。毛纯耐用,刚柔得中。”
“至于墨,那自然是徽墨,徽墨的色泽乌润、经久不褪、舐纸不胶、入纸不晕、芬香悠长,只不过价高,平常人家却是用不得。”
方正先生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严先生可以问题了,严先生笑道:“既然先生问了笔墨,我就问个别的吧,在当世大家之中,你觉得谁最值得你临摹学习?”
在这点上,崔婉清自己有点小小的分歧,她前世崇尚奢华,惯爱辛明先生的行书,但是重生之后,她的性格渐渐的有了变化,便觉着辛明先生的行书华美有加,未免着于浮华。
现今倒是觉着之源先生的书法,字体雄浑苍茫,风格劲健飘逸,字里行间透露出他的大家风范,于平淡处见真章,更显功力。
她浅笑着对严先生言道:“学生现在觉着之援先生的书法,平淡处显功力,格外的意境深远,只是学生年幼,腕力不足,还写不出他的风骨来,只能形似罢了。”
严先生闻言轻轻点头,显然是满意的,“书法在于勤练苦修,精心领悟,你年纪还小,假以时日,必能成器,只是贵在坚持,不要半途而废才是。”
崔婉清见他说的陈恳,忙恭敬的点头,屈膝应下。
而郑先生的问话却是别出一格,她笑意妍妍的问道:“你家长姐,与你舅家大表姐,于琴艺一道上,都是自成一派,很有些大家风范了,你呢?你对琴艺可有兴趣?”
这哪里是在问问题?倒像是在给自己收徒弟了。崔婉清笑道:“学生惭愧,学生自以为学艺一道,贵在专,而不再多,因此书法乃是学生的首选,而琴艺却只是入门罢了,不过学生于厨艺颇有心得,日后先生不妨帮着品鉴一二。”
崔婉华和曹榕,都是郑雪钰的得意弟子,只不过今年崔婉华便要入宫待选,以她的风华,落选那是不大可能,而曹榕的婚期也在明年秋天,从今年冬里,便也要休学回家了。
本想着崔婉清乃是她们俩的妹妹,总有些家学渊源,自己也能再得一弟子,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是不爱琴艺,爱书法。
她惋惜之外,却也对这个贵于专而不再多的女娃儿,多了一些新的感想,“那倒是好,以后有什么新鲜花样的点心,不妨拿了来,你去后院采盈苑一问便知。”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