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又有点颓然:“不行妈,要是老苏知道了,肯定和我没完。”
“有啥不行,如法炮制,当初怎么哄骗她下乡的,再怎么哄骗她放弃大学名额不就行了,是她自己不读的,和我们可没关系。实在不行,就让她第二年重新再考一次呗。”
这倒也是,既然能考上第一次就能考上第二次,到时候还能让那丫头替考,让晚晚上大学。
越想越觉得可行,两人就这么小声地密谋着。
很快就到了中午,刘桂芬起身进了厨房,她不敢让苏意煮饭,那死丫头下手没个轻重,万一又从哪儿捯饬出她藏的好东西,得把她心疼死。
刘老太来得突然,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菜,刘桂芬直接做了一锅玉米糊糊,还拿了一碗腌菜疙瘩出来。
端上桌时直接让刘老太傻了眼。
玉米糊糊在普通人家里算是中等菜品了,可问题就出在这,刘老太以前每次来吃的可都是吃白面,好东西没少连吃带拿。
而且刘桂芬在几个兄弟姐妹里,家庭条件不算差的,总是隔山岔五往家里送点粮食布票的,手头宽裕还会拿点零用钱给她二老。
简称家里的atm,是几个孩子里独一份的。
没想到这次过来,秋风没打着,还吃的是腌菜疙瘩。
盯着玉米糊糊看了好半天,勉强喝了一口,又把碗放下,“老大家的,我最近胃里总是积得慌,去看医生,他说得吃些好消化的。”
苏晚有些不明所以,“姥,这糊糊最好消化了,你要是嫌弃太稠,倒点水进去不就好了,稀糊糊直接喝。”
刘老太:……………
我可谢谢你。
真是姥的好外孙女。
刘桂芬也含糊着:“对呀妈,这糊糊好消化,家里也没啥好东西了,你就将就一下吧。”
刘老太再不情愿,也只能重新端起碗。
自从那天刘老太走后,苏意就觉得她妈有点不对劲,对她和颜悦色了不少,也不怎么使唤她煮饭了。
她开心了苏晚却不高兴,吃惯了苏意做的白面再天天吃她妈做的饭菜,只觉得难以下咽。
*
这天苏意刚出门没一会,天边乌云上涌,就如墨汁般浓厚。
抬头看了看,这是要下雨的前奏,脚下的步伐不免加快了些。
她得赶紧找到洞桥庄99号在哪,在附近拦下一位往家赶的大婶,大婶一听她要去的地方,眼神充满了打量,“小姑娘,你去那干嘛?”
没等苏意回答,大婶就四处看了看,神神秘秘地凑近了些。
看她像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苏意也顺势凑了过去。
“小姑娘,我看你面善,婶子多嘴和你说一句,那里住的可是二流子,你可得小心些。”
苏意:……
二流子?
心里突然浮现周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这个时代的二流子可不是什么好词,很多都是用来形容游手好闲,整天特立独行无所事事的gai溜子。
大婶的话,让她有种古怪的荒谬感。
没等她细问,天空一阵惊雷,黑压压的乌云瞬间压顶。
“下雨了,遭了家里的衣服还没收。”大婶嗖一下狂奔起来。
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一下子就变了脸,眼瞅着要下大雨,苏意也急了起来,大步地往前跑。
可人哪能跑得过雨。
没多久,豆大雨点就落了下来,在黄土地上炸了一朵朵雨花。
天上透亮的闪电伴随着惊雷一下一下在空中炸响,苏意不怕打雷,就是怕闪电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劈到了。
顶着头上的暴雨,惊慌地在雨中往前奔,黄豆大的雨滴落在身上打的生疼。
脚下的黄土被雨水打湿成了泥泞,一脚下去凹陷难拔,还滑不拉几的,差点就摔了出去。
雨慕里出现了一个身影,下一秒苏意一个天旋地转,直接被人拦腰扛起。
她惊呼一声,又怒又怕。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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