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痒用手指头蘸了蘸口水,在窗户上捅出一个洞,却见外面急急的脚步声。他大惊,心想这婆娘都学会虚兵之计。他焦躁万分,见屋内那张大床床底似乎空间有富余,万般无奈之下,骨碌碌钻到了床底下。
这床底下的灰尘和蛛网沾了一身,这位宋大人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只是期望别被发现。
门嘎吱一声推开了,脚步声渐进,宋痒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只听到一个柔弱女声道,
“柳相公,您在这房间里稍作片刻。我陪您聊一会儿天,韩梨姐姐一个时辰后就到。”
接着就是一个清朗男声响起,“有劳姑娘了。”
“哎呀这房间久未打扫,桌椅上都蒙了一层灰,您还是在床边坐一下吧。”
宋痒只感觉头上的垫子下坠了些,接着,自己眼前就是两双脚。
接着听得那女声道:“柳相公,您是新中的解元,极有文化的读书人。我们姐妹几个,都是十分的佩服。而芸梨妹妹对您,更是露出赞意。我们姐妹那么多年来,还没看见过芸梨妹妹对任何一个男人有这般评价。我们几姐妹,就算倒贴,也愿意陪你。”
宋痒在床下听得有些不是滋味。自己难得一次头脑发热,来到这金闺楼,身为礼部尚书,朝廷一品大员,还得花重金买来美人一陪。现在,一屁股坐在自己头上的这位,不过是个解元,却能让美人倒贴。
只听得那男人朗声笑道:“姑娘过奖了,柳某实在是惭愧。实不相瞒,陈某现在还未有官身,只不过参加了一场解试,再过几天,又要省试。这考得上考不上,还两呢。”
那女声轻笑道:“那公子得跟主考省试的官员搞好关系啊。我以前听,那些自觉有文才的读书人,都是将自己的诗词大作,先行送到主考官府上,为了博一个好印象。这样一来,考上的成功率就高上许多了。”
宋痒蹲在床底,心里起了醋意,心想就你这样的,送诗过来,我也撕掉。
那青年男子又无奈道:“我柳某,只是青州商贾之家的后代。那主考省试的乃是礼部尚书与礼部侍郎,都是一品朝廷大员,我根本就高攀不起,寻不着门路啊。”
“怎么会寻不着门路呢?柳公子家财万贯,为人又慷慨侠义,那为您帮忙的人可多着呢。”
宋痒蹲在床底下,愈发不是滋味,尤其是听到那句“高攀不起”,心想他娘的老夫堂堂一品大员,主持礼部,除了皇上,跪过谁啊。现在倒好,被你一屁股坐在头上,到底是谁高攀谁啊。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