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叔柳永殷切地朝自己使着眼色，柳明心中酸涩无比。古代科举资格，对于不少读书人来，堪同性命之重。家里更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儿子读书。然而，落实到柳明身上，要用断绝血缘关系来换前程，他想都不用想，绝对不可能！

家人亲情的纽带，是他生活在这一世最为重要的支撑。让他出卖家人？

他柳明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一世上？

柳明越想越激动，他胸脯起伏不动，身子微微一抖，坚定道：“大人……学生有罪，学生知情。”

“哦？”汪通面露意外。

“大人，学生是今早进考场前，才得知此事。学生不够果断，没能劝阻叔，也是学生之过。”柳明双眼通红道。

这一番话，乃是其发自肺腑之言。柳明真是十分后悔，没有在最后一刻，劝阻住自己的叔。导致现在这一副狼狈局面。

汪通叹了口气，为其惋惜：“你这是何苦呢……”

“大人，叔于我之恩，犹同父母。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若是我违背事实，斩断血缘，虽能继续考试，却也会因触犯天怒，而无法考上功名。”柳明发自肺腑道。

这段时间，经过学习，他已经被宋朝这种士大夫特有的气节所感染。宋代统治者认为，国家的兴衰与社会风俗的好恶有着绝对的关系。立德，乃国之元气。

中庸之道，也恰是如此。并不是后世所认为的怯懦平庸，不敢出头。反而，是要求读书人，无论任何状况，都不能偏离自己的主张和目标，始终保持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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