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一出,原本大有进展的赈灾一事,立刻只有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灾民闹事,定是因为赈灾之人管理不当,苏羡岚当然可以选择追责白崇,可白崇是他派出去的人。
若那些人执意要找她的麻烦,也可以说是她识人不明。
苏羡岚越看眉头就越是紧皱。
明明看起来一切都是万无一失,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出了岔子呢?
可是灾民就是百姓,他们自然不可能对百姓动手。
大隋的军士,又怎么可能把刀尖刺向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呢?
因此这一次的事情闹得挺大。
白崇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写信来求助。
对此,白济倒是有不一样的看法。
在这个节骨眼上,真正的灾民只想要有一碗饭吃,有一个庇护之所,又怎么可能去闹事儿?
而且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白济可不信黔南的百姓就真的有那么傻。
他沉吟片刻,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对此有何看法?”
苏羡岚自然是有看法的,她神色已经冷了下去,看起来早已不复往日的温润:“白崇是孤派下去的,赈灾的方式也是孤提出来的。”
“前几日上朝的时候,丞相还在朝上说,这一次救灾已经有了不小的成效,想要开天祭祖,以此来感谢祖先们的庇佑。”
“现在想来,只怕这一步棋是他们早就已经不好的,若是孤刚愎自用,这个时候已经在祭祖的准备途中了,出了这样的事儿,只怕八弟第一个就要来夺了孤的权柄。”
白济原本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的,此时听苏羡岚这么一说,才把这两件事关联起来。
同时,对于八皇子和丞相之间的联盟,更感兴趣了。
八皇子究竟许给了丞相什么,居然让丞相连多年以来的师生之谊都能够舍弃。
白济接着往下说道:“即便是你上一次不接招,也不影响他们的计划,只要黔南之灾不那么顺利,那么你便是罪魁祸首。”
两人的思想同频,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亮光。
苏羡岚捏着拳头,暗暗的咬牙。
对方这一招前后夹击,直接让太子一/党进退维谷。
苏羡岚竟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合适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如今,经过他们的分析,知道那灾民里面定然是有闹事儿的人。
按照最简单的处理方式,那自然是将闹事的人给处理了。
然而,他们还有一层弱势者的身份,那就是他们是灾民。
世人总会同情弱者,灾民们已经失去了家园,若是再被处理,那么下这道命令的苏羡岚,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可若是不处理,总会有一些不明所以的灾民被煽动,加入闹事的行列,若是鼓动性大一些,甚至这些受灾之人会直接揭竿而起也说不定。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她这个太子恐怕也就做到头了。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苏羡岚只觉得十分苦恼。
白济却说道:“对方就是故意造成这种局面的。”
苏羡岚自然明白这一点:“可我们又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呢?”
对方就是拿捏住了百姓们的一点小心思,才把苏羡岚逼到了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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