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西元清略滞,抬头道:“是!”
“哎!”船头缓步走来,揽着香西元清的肩膀说道:“又五郎,这是何必呢?曾闻你多年前就投诚我家主公,得了我家主公的帮助重返讃州,假借我家主公的威风狐假虎威聚集了三千余人,竟然被香西元成那老色鬼带着三百余人一个突击,营啸哗变,我家主公如今上洛了,你该去京都的。”
香西元清微微感觉到有些不忿,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潜浅滩被虾戏,更何况他乃是讃州香西氏家主,盐饱水军上下曾经都是他们家的下人。虽然香西氏势微,老巢被香西元政窃据,却也不是你一个吓人能够勾肩搭背的。香西元清摇摇头,沉肩摆脱了船头的手臂,很快船靠岸,他快速跳了下去。
“哼!”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哼:“不识抬举的东西,还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德性,痴人说梦!”
香西元清疾走的脚步微微停滞,心头刺痛,加快了脚步。当年政衡曾经和他的父亲香西元政有过口头约定,要将义妹许给他为妻,同时香西元政将女儿香姬许给政衡为侧室。随着时间推移,地位日益悬殊,更加上他的妹妹香姬病故,也就不了了之了。当年香西元清狐假虎威,一度放出消息,香西氏的旧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如今大多当做一个笑话听,当做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要攀高枝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小豆岛成了一座巨大的兵站,到处都在操演训练,香西元清一路畅行,在士兵的带领下进了西之泷城,西之泷城成为了四**团偏师暂居的指挥中心。城内会议室内人头攒动,刀鞘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全都围在一张巨大的地图之前指指点点。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武士手持一杆竹条指着地图口若悬河挥斥方遒,不时有人提出疑问快速做出回答。
香西元清还从未真正见识过伊达军的指挥中心的模样,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军队,也同样没有谁将视作珍宝的地图广而告之,大气堂皇,不拘小节。一人将香西元清带过会议室,进入一小间书房,不时有人进出。
书房内两名武士正对案而坐,指指点点,正在议论着什么,年长的武士听得香西元清到来,忙起身笑道:“香西君,来,请喝一些汤水暖暖身子,在下花房正幸,这位是村上通幸。军中条件简陋,实在是怠慢阁下了。”
村上通幸斜视了一眼香西元清,没有起身,眼含蔑视。村上通幸不是根正苗红的伊达人,更加不是备州出身,不过他曾经被他的父亲送往政衡身旁呆过一年半载,名为侍从,实为人质。村上通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再加上他得闻香西元清竟然诋毁义公主的名声,要不是花房正幸阻拦,怕是早已经提出决斗要求了。他是义公主的追求者之一。
花房正幸不以为意,他知晓村上通幸,这是一个城府不深,不过水战能力出众,也就是说是一个纯粹的武士。他邀请香西元清坐下,道:“进入邀请阁下前来,是有一件大事相商,不日我军就得发起总攻,还请阁下联络讃州各路人杰,在我们与三好氏分出胜负之前不助纣为虐便可!”
香西元清将汤水几口喝下,抹了抹嘴,向着花房正幸深深施礼道:“讃州香西氏势力有限,加之我年少德薄,恐怕很难说服其他各家,辜负大人美意,真是愧对大人抬爱。”
眼看香西元清推脱,花房正幸眼睛眯了眯,他微微摇了摇头,香西元清果然是一个见识浅薄之人,到现在还想着眼前小利,短视的家伙,笑着说道:“宫内大辅曾对我说,讃州各家豪族家主,唯有下香西氏心怀忠义,能与伊达氏共荣辱。香西君只要能够配合行动,在下代宫内大辅保证,下香西氏的安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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