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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观月提亲的时候,他并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荒唐,江观月又何尝不是一个费尽心机终不得的女人,当初,她处心积虑离间兄长和苏尘音,却是让那边江望晨一脚踏进了棺材,这边苏尘音封闭了心门,任何人都再也推开不得.........兄长和挚友都离她而去,爱恨亦是成了空,如今,她又何以资格想让她的儿子娶尘音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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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像舅,犬子与家兄有几分肖似。”
他听到那句话时,明明更该觉荒谬,但是却陡然悲凉,胸臆沉顿了下来,后来得见司徒宇,他不由震鄂,便是连谈吐气质,都与曾经那人甚为相近........
本以为,会是个成全,就当是为尘音做的最后一件事,但是,现在看来,却不知是不是害了这个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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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露困色,他却只说一句,“你娘和江观月,的确曾是最好的朋友。”
她听得出他话中隐去了些许,但不知,那藏起来的是什么,她却没有再追问的意思,静敛眉头。
“我不知为何要对你说这些,”他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笑意,“扶我下床。”便是支起了身,在她的搀扶下,步步朝一方物柜前走去。
不过几步,他却是走的甚为艰难和吃力,额间渗出的豆大汗珠,更是让人不忍,她拿出帕子,为他拭去脸上的汗水。
“病来如山倒,我这一病......咳、咳........”说着,他又咳了起来,看着她,目光里却是一丝释然。她的悲悯和良善,真真是像尘音........
他伸手打开物柜,取出一支锦盒,启后,拿出一叠银票,放在她手中,“你把它收好,就算离开司徒家,有这些银子,你以后也能衣食无忧。”
她欲摇首退回,却被他缚住掌心,“收下吧,这可能是我这个做爹的,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
她咬下唇瓣,眼眶中恍惚蒙起一层湿意,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她感知到,这个威严冷漠的人,是她的父亲........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别走这一步。”他语重心长,眉头间微浮褶皱,“你是个好孩子,可是心性太过敏感被动,有些孽情,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但若是真的两情相悦,纵使受尽波折委屈,也要懂得珍念,勿要轻易弃毁。”他虽不知到底她与司徒宇之间种种,但他看得出,司徒宇对她确是真心的,可年少轻狂,脾性激烈,需待锤炼.......但这句话,他并不捅破,只续言,“日后,你要多为腹中孩子思量。”
闻言,她轻轻点了点头,方宏恪在此时对她表现出来的慈爱和温善,对她而言,半暖半伤.......他话中意指何人,她已然明了,可是司徒宇到底是她的孽情,还是难得的两情相悦,她并不知晓,只觉如今,是苦不堪言.........
“有些情缘,是要用一生去参悟的,怕只怕费尽心机终不得,拥有,是件太难的事了........”他转身又缓缓走回床榻,笔直的背影却在她看来,瞬间有些佝偻.........
方宏恪背对与她,眸濡沉沉,“你走吧,把司徒宇叫来,我有些话,想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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