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寂冷,路过梅园时,一阵寒风吹过,引得梅香四溢,一次又一次,她难以克制的顿住了脚步,任寒风刺骨,心头越缩越紧,明明疼得难以呼吸,她却还在等它麻木。
院落灯火通明,屋内想必也是暖意温散。
一曲清亮婉转的歌声飘来,悠扬的音色荡人心魂。
歌声伴着琴音,交错缠绵,宛若纸窗中跃然而起的剪影,倒映在她的漾起清波眸底。
泪水只在眼眶中打了个转,却是没有流下一滴。
她默默地站了很久,动听的歌子一曲完了又是一支,是她这样一个哑巴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天籁之音。
......
炭盆中的炉火烧的暖旺,眼前佳人盈舞衣袖,翩然轻摆,歌舞缭绕,是男人渴望的声色享受。
他半卧床榻,目光似是追逐着伊人的颦笑身韵,邪魅勾挑。
歌毕曲终,江宛心莞尔一笑,悠然的几转圈路,落至他的怀中,他勾唇一笑,俊朗的脸上多一丝魅惑,引得怀中人颊边生艳,却是毫无羞敛的送上红唇。
他并无拒绝,俯身相吻,半阖的眸线却有些许始终流连在屋外那抹在寒风中的若现人影上。
本该无比快意的心魂,此刻却像是被一把利刃陡然刺了一刀,因为措手不及,而更疼,可因此而来的措手不及,却已不是第一次,但一次比一次更疼......
他猝然闭目,愈发激烈加深唇齿的力道,他的吻变得慌乱而无着,像是在逃避什么,又像是固执在求证什么......
身下快要化作一团水的女人,流光的睛眸妖冶妩媚,迷离望着他,软软地唤他“相公”,闻声,他却是猛然浑身一凛,片刻的僵怔后,他仿若着魔一般起身冲到门前,一把将门打开,寒风也跟着渗进胸臆,他四目慌乱的寻找,当终于发现那抹凄清的影子时,胸若擂鼓的起伏,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其它,蓦地,一双无骨的手攀附住他,将一件及膝长袍覆到他身上,却是略带娇怨道,”你怎么了?“
剑眉纠蹙着,却终是又一个转身。
......
忽然开启的门,又忽然被关上。
衣衫凌乱的他,措然无着搜寻的视线,......
他是不是看见了她,是不是在找她,都已不再重要。
他身边衣衫同样散乱的女子把无语的温柔给了他后,他依旧是决绝的转身闭门。
恍然间,只觉得那个人,好像从来都没属于过她。
......
那一夜之后,就像他雪夜之后再也没有踏进过西厢,她也再也没有在梅园门前驻足停留过。
两条本该平行的陌道,错误的交接之后,再无声的归于平行。
*
极近年关的时候,司徒府上下传来了喜讯,过门才数月的二少奶奶,已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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