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醒来时,已是黄昏虚影落满室,一时间,她意识混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守在她床边的人,是司徒宇。他紧紧攥着她的手,眸中的不安尚未退去,却比她昏迷前看到要缓去许多,见她睁开双眼,他稍稍舒了口气,随即略显急迫的唤她的名字,“若慈,若慈”。
她无力的对他扯了扯嘴角,轻轻地回握住他的手。
那样轻触般的一握,让他心头的重石陡然滑落,胸腔却被砸的生疼。
眼前的她脸色虚白,气若游离,原本清瘦的身子,更是越发的不堪一折。
不过两日不见而已,她就沾染了风寒,低烧不退,甚至昏迷了好几个时辰。
是意外,还是与这场婚礼有关......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她轻易的回到方家。
上一次,她郁郁寡欢多日,这一会,她更是染了寒疾,而方家竟无一人察觉知晓,如此的怠慢——他的妻子。这是他所不能允许和忍受的。
她从他眼底看见懊恼和疼惜,朦胧的睡意还在,心上却莫名一暖,只觉得,还有人会在意她,甚至珍视她。
神下微微清明,她打量四周,发现这里不是她在娘家的住处,而是司徒府,他与她的卧房里,即使已是夕阳西下,房内依旧明亮,不若祠堂的清冷。
他带她回家了。这样的念头,让她产生如释重负的错觉,恍惚而游离。
没有真相,没有婚礼,没有痛......
除了静谧,什么都没有。
“药刚刚煎好了,大夫说这药你醒来便得喝上一副。”他抚着她苍白的脸颊,声音低低的,像是怕会吵着她,“先吃药吧。”
她敛了下眼睑,然后在他的扶撑下支起身子,半靠在枕边。他把床边的药拿过来,一臂把她揽在怀里,一手拿着药碗,吹去浮氲,渡到她唇边,“可能有些苦,你忍忍。”
药刚入口,她便眉头一紧,难以下咽的吐了出来。
见状,司徒宇虽略带不悦道“就那么苦吗”,但连忙就着衣襟拭去了她嘴边的药汁。
她更觉疲累,不愿再喝,把药推到一边,对他摇了摇头。
见她使性似的拒绝喝药,他脸色一沉,片刻,他仰头将碗中的药喝了大半,然后在她讶然之际俯身吻住她,将药一滴不漏的喂到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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