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隔音差得惊人,屋外的路易斯将男人与女人抵死缠绵的喘息与低语一字不落的纳入耳畔。
心口像是被锈钝的刀片反复割刺,钝痛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几乎让他难以支撑。
垂在腿边的双手紧紧攥起,若隐若现的青筋在黑夜中暴露着,压抑到极致的情绪让他快要撑不住双腿。
但他不能闯进去。
不能阻止。
但凡枝枝透露出一丝被强迫的表现,他就会不顾一切地闯入。可是没有、没有,她是愿意的。
他又不是没有与枝枝缠绵过、亲昵过……怎会不了解她在这时候的种种举动。
女孩娇软的呜咽声沉溺在其中,与男人低沉的嘶吼声混杂在一起。但是他连透过窗户往屋内看的勇气都没有。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懦弱吗?
路易斯连嘴角的弧度都无法强迫自己扯出来,一滴一滴的泪水往地面坠落。
他刚才就看出来了,枝枝就像是旁观者一样。全程像是在观看别人的故事,上帝视角去怜悯每一个可怜之人,痛恨厌恶每一个犯错之人。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路易斯现在也不在乎了。他也始终就没有在乎过。
铁锈钉是觉得他没有威胁,还是他在枝枝心中有一点重量,才不杀他……路易斯不想再猜了。
这样就好。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沉溺在这个有枝枝的世界里。
他瘫坐在地上,靠在墙面倾听着里面的声音,到眼神却已经空洞无神……
屋内的沈枝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喉咙处翻涌的娇喘的声音,因为她太清楚,路易斯还在外面。
羞涩与动情在肌肤上缠成薄红,白皙的脸颊染着迷离的绯色,连呼吸都带着颤巍巍的软。
铁锈钉粗粝的指腹陷入她柔嫩的肌肤中,还在问她:
“会一直相信我吗?”
两人体型差悬殊,沈枝被圈在他怀里,只能微抬下巴,泪水氤氲着眼眶,呜咽着说出轻颤的话:
“会……”
她信他,真的信他。
夜晚的铁锈钉就像是猛兽,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与暴虐,周身也散发着极强的摧毁欲。
沈枝也一直感受着他贪婪的恶念与狠戾,被疯狂蹂躏……
她的脑袋转向窗户外悬挂的月亮上,无力的胳膊瘫在床上,却又被铁锈钉立即扶起来,禁锢住。
铁锈钉俯身在沈枝耳边低语,滚烫的薄唇贴在她敏感的耳朵上:“不要想他……我不会杀他了。”
如她所愿……
沈枝瞳孔震缩,指尖蜷缩起来。她以为铁锈钉不可能忍受……
铁锈钉幽深的眼瞳里翻涌着浓烈的眷恋,指腹摩挲着她殷红的唇瓣,声音低哑得近乎哀求:
“枝枝亲亲我。”
沈枝扬起脑袋嘴唇贴在铁锈钉的薄唇上,轻轻厮磨。
……夜晚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路易斯的衣服逐渐被打湿,屋内的动静依然存在……
他躺在廊道上,仿佛要隔着墙壁看向床上的沈枝,又逐渐把视线转移悬挂在空中的月亮上。
直到屋内的动静越来越小,路易斯活动僵硬的四肢,从地上起身。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机械般的推开房子的门,恰好与抱着昏睡过去的沈枝的铁锈钉撞上。
沈枝身上仅仅披着一层单薄的毯子,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痕。
让人不难猜想,男人是如何……亲吻、厮磨。
看铁锈钉这个样子,是打算替枝枝清洁身体。
铁锈钉看见路易斯进来,没什么好脸色,从他身旁略过:“去其他屋子里。”
别在这儿晃悠。
看见他就心烦。
为了枝枝,铁锈钉压抑住对路易斯的杀虐,甚至还要容忍他在这里陪着枝枝。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爽的事。
如果不是枝枝的心里真的为路易斯留有一丝位置,他一定……
一定会杀了他,连尸首都不会留下来。
路易斯转身看向男人抱住女人的背影,还是把铁锈钉喊住:“我帮她……我的动作轻。”
……铁锈钉最后还是将沈枝放到路易斯怀中,让他去清理那身痕迹。
不管是什么心理,他都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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