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那阴冷得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般眼睛落入沈枝眸底。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大型野兽盯上,好似她已经是盘中餐,下一秒他就要啃食自己的血肉。
他的视线并没有集中在她的眼睛上,反而从额头、落到脸颊、再到她紧咬的唇瓣、白皙细腻的脖颈……
又透过她穿的护士服,直视她冒出的冷汗与疯狂跳动的心脏。
汉尼拔的手指修长又白皙,圆润的指甲被修理得很好,指腹的顶端还透露出薄薄的粉色。
不过此刻因为握着沈枝的手腕,指腹充血般红润。
他感受着她手腕下跳动的脉搏,慢慢摩挲沈枝细腻柔软的肌肤。
“汉尼拔、”沈枝被这痒意的触感刺激着,脸颊泛起一层红晕。
汉尼拔的手已经移动到她的手指处,强行插进她的指缝,他感受着硌人的指骨,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举在眼前。
“活的。”
他的鼻尖轻嗅,一股很久没闻到的味道仿佛深入脑髓地,没想到过了那么久,她的喜好依然没变。
“今天吃桃花酥了?是偷偷带来的吧,这里不是禁止员工携带零食吗?”
汉尼拔一直待在地牢里,可他总有各种方法套出他想知道的事情,他甚至比沈枝,更了解这个精神病院。
沈枝紧张得想要缩回手指,但汉尼拔已经拉着她的手靠近栏杆,他的手背贴在上面,脑袋靠近。
他冰凉的鼻尖蹭上她的手指,沉重的呼吸扑打在上面。
沈枝的身体僵硬得要命。
残留在她指尖上那淡淡桃花香气,豆沙内馅的绵密甜润以及桃花酥烘烤后的麦香,尽数被汉尼拔吸入鼻腔。
汉尼拔将牢房前少有的空隙利用到极致,他看到沈枝屏紧呼吸,浅浅一笑:
“不用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的手指。”
沈枝张了张嘴巴,原本想说什么,但想到奇顿医生今天下午对她说的话,不敢再随意开口。
按照卡特医生所说,他一定是在一直监听汉尼拔与其他人的对话。
沈枝也大致猜到,为何除了第一天,汉尼拔就不再开口了。
汉尼拔看出她的猜想,缓慢地松开她的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极小的黑色物体。
他的嗓音愉悦动听,像是在弹奏乐器一样:
“担心这个吗?奇顿不会再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他……”沈枝心脏猛地一跳,没想到汉尼拔会发现。
“放心,他只会以为是监听器突然坏了,不会怀疑什么的。他的愚蠢,你不是知道吗?”
沈枝跟着他的话点点头,不知不觉中对于汉尼拔的恐惧减少。
尤其是看到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听到熟稔到骨子里的说话语气,挺拔的脊背也微微弯起,与她平视。
“枝枝这是…刚回来一个月?”
自从从她进入这家精神病院后,汉尼拔就经常听到有护士谈论一个比明星还漂亮的华人女孩。
听到他们话中熟悉的外貌、以及一模一样的名字。
汉尼拔无比确定,她回来了。
沈枝没有否认,也没有说是,只是说了一句话:
“但是一切都变了。”
她捡起地上散落的问卷纸张,准备离开这里,然后随便的给奇顿医生交一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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