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几更岁月,问尽了苍白的云耕山海,浮生匆匆,岁月花间去留,阑珊衣袖,叠落匣子旁那盒胭脂釉,醉金钗倒地沾落不休,难回首,岁月中恳求。
天边的云彩出落着少女般的幻想,悬铃木被风吹摆着挂在上面的小球,汩汩的溪水流淌不尽,几只小鸟从空地间飞到树林中,扑扇着翅膀吱吱鸣叫着。
她身穿白色孝褂,麻布长条系在头发上,她来到一棵粗壮的树旁,缓缓解开头上的孝布,仰起头用力一抛,白色绳条柔顺挂在树梢上,粗壮的树木在白绳映衬下格外凄凉,风吹过来,一阵阴森的寒意侵袭在天刚蒙蒙亮的雾色中。
从昨日下午她便思考着,究竟该以何种方式离开这世间,想了想,还是这种发法不至于让她太过难堪,而且也不会有人发现。死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同时,也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无论是她被赶出家门也好,还是刚刚丧父也罢,此时此刻都不重要了。
“姑娘这是为何?何故使得你轻生呐?”
听到声音,她转过头来,默默看了那人一眼,眼神闪躲起来,她的心中很是恐慌。男子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事似的,说道:“姑娘年纪轻轻,正是花季容貌,轻生未免太过轻浮,这世间美好之事何止万一,你不多在世间走走,未免不是太过可惜?”男子循循善诱。
女子秀雅端庄,薄唇杏脸,容貌脱俗,耐之可亲。她拂了下身:“公子,妾身之事并不想多言,既然公子在这儿,我,我不死便是。”她语气柔软,似乎不想和陌生人有过多牵扯,死不了便丢了这个心事,她现在只想赶快走开。
见那姑娘羞赧,男子心中明了,说道:“你放心,只要你不会再有这种心思,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女子轻点了下头,撤下白绫向溪边跑去。
那男子笑了笑,不以为常,折扇开了开又合上,一把拍在手里:“糟了,大人交代的任务差点忘了。”他向相反方向走去。青烟散开又拢起,淡淡薄雾,悬铃木的叶子晃了一下,这时清晨才算刚刚开始。
若倾今天穿了一件紫衣,两边各自缠绕着两朵玫瑰花,“这家店的绣工可真好。”两朵玫瑰相得益彰,以盘扣的方式绣上,叠落在肩上刚刚凸起一些,在锦绣中更增添了几分华贵的感觉,偏生若倾身材修好,个子又出挑些,她盘了几个蝴蝶在头上,如此相得益彰中,衬得她活力又俊俏。
她本身性子活泼多一些,如今经历了许多难忘之事,她悟出了许多,人不能总是活在忧伤和悲苦之中,若是过去的记忆缠绵不休,她便快到斩乱麻,不求忘记,只求心中无愧无惧。因此,她还是较一般的女子大胆些。听说了这是个鬼村之后,她一直神色如常,默默观望着来往的行人,“哪里就有这等离奇事?”
他们三人在茶摊中喝着茶水,不免竖起耳朵听店小二讲:“这昨日啊,听闻付大人家的千金死了,又是一个被鬼给夺了命的,”店小二声貌俱色,听得人一唬一唬的。突然有人搭上文经的肩膀,看向若倾他们几位:“你们啊,可别听他瞎说,上次我喝茶时他还说摇珅出了老虎呢,谁知道进了县城我只看到几十只闹事上吊卖的小野猫,尽是唬人的。”
“谁说的,谁说的,这次可是真的啊!”店小二颇不满有人打断他的话。
若倾为难的笑着,一边接过小二刚续的茶水,一边不由到:“够了够了,你去忙吧,这边不用招呼了。”
“好嘞!”店小二立马去了下一个客人那里倒茶:“听说了吗?北郊一个犯人杀了狱卒跑了,青阳县倾了全城之力缉拿,最后竟被一个书生给拿下了。”
客人的声音传来:“哦,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哝?”
拍了文经肩膀的那个人此刻已经背了包裹走远了,在岔路口时他驻足了一会儿,继而向左边走去。
若倾指了指那两条路:“怎么样,走那边?”
“右边。”
“左边。”两种声音同时响起。
楚阳放下指着的手指:“呵呵,右边更近。”说着站了起来:“这条路我熟啊!”接着看向两人。
文经犹豫着开口,手不自觉挠了下头:“可我记得来的时候走的是左边啊!”
“若倾你说走哪边?”楚阳看着若倾,不自觉挑了下眉头。
若倾接收到,干笑两声:“当然是右边啦。”
“右边?”文经不自觉反问。
“对啊,对啊,”若倾凑上去说道:“右边大道宽敞,想来也是能到的。”
文经后知后觉地跟在两人身后,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
“快来了,文经大哥。”前面若倾已经在催了。
“好啊!好啊。”一声比一声弱,“不管了,先跟上去再说。”
王都汴梁城中。
“铭风兄,陛下已经同意了洛逸的请求,但并未对磬宥兄的隐瞒有丝毫怪罪。你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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