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慕浩辰挂了电话，手指飞快地点开微信，找到沈翊星的头像，朋友圈一条一条翻得格外认真，今天清晨阳光里的早餐自拍，烤吐司配煎蛋，她比着“耶”的手势，嘴角弯得很甜。昨天晚上挤地铁的随拍，她戴着耳机靠在车门上，眼神亮闪闪的。周末逛街的照片里，她手里拎着新包，笑起来可可爱爱，眉眼间全是轻松的光彩。

看着看着，慕浩辰也忍不住跟着弯起嘴角，心里的石头好像落了一半。可当他往下翻，一张生日蛋糕的照片突然撞进眼里，沈翊星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愿，蛋糕上的蜡烛亮着暖光，配文是“新的一岁，为自己而活”。

那一瞬间，慕浩辰整个人都僵住了。日期显示是上周三，他猛地想起那天自己在实验室赶数据，忙到后半夜连饭都忘了吃，竟把她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说。

“啪”的一声，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脸颊瞬间红了一片。“我真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他咬着牙，心里又悔又疼，抬手又要往脸上打，手指却在半空顿住，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眼底的慌乱：“她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接下来的几天，慕浩辰的对话框始终停留在上次未收尾的界面，再没向沈翊星发送过只言片语。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多次失约早已让沈翊星失望，没有解决事情的办法，说再多都是徒劳。自己既无法放下对她的牵挂，又挣脱不了事业的桎梏，像被两股力量狠狠拽住，心脏在“爱情”与“理想”的拉扯间，疼得发紧。难道成年人的世界里，这两者真的只能择其一，没有两全的可能吗？

实验室的空气比往常更显凝重，白色灯光下，每个人脸上都覆着一层疲惫。周明捏着厚厚一叠数据资料，眉头拧的紧紧地：“数据出现延迟情况，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焦达海主任将一份刚从审核组取回的报告递过去，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了两下，语气沉缓：“你看，审核组也把问题指向了这里。”

周明快速翻完报告，脸色愈发难看，只吐出三个字：“不好整。”

这时，焦达海的目光落到慕浩辰身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期许：“浩辰，你对系统架构熟，有没有什么新思路？”

慕浩辰像被钉在了原地，眼神空洞地落在前方的实验仪器上，全然没听见问话。

焦达海见他半天没反应，又提高音量唤了两声：“慕浩辰？浩辰！”

一旁的周明早已没了耐心，眉头一竖，直接抡起手里的资料，轻轻却带着警示地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发什么呆！焦主任问你话呢，没听见？”

慕浩辰猛地回神，他才惊觉自己竟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走神，慌忙看向两人，语气里满是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

“没事。”焦达海摆摆手，眼底带着理解的疲惫：“这段时间连轴转，谁都熬得够呛，难免分心。”

慕浩辰攥了攥拳，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的混乱：“我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马上回来。”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快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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