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怕阿依青的姐姐觉得自己狂妄自大,拓跋奎顿了顿,没扭头,语气赤诚道,“我还从未打过败仗。家人和艮山是阿依青心中最重要的珍视之物,我会守住这里,守好你们。”
姎萝没动。她看着身前与自家最小妹妹年纪相仿的少年,忽然抽出银簪,刺破指尖。
“我是艮山之女,自然该留此死战到底。”
“九王子,你的性命也是阿依青的珍视之物。”尖锐痛楚让视线清明了几分,姎萝轻叹,“你也很重要。”
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有蛊虫伏在脚边,如饥似渴地豪饮。
“黛女她……应该很喜欢你。”姎萝说,“我从未见她,这么喜欢一个人。”
“甚至——”她的视线落在拓跋奎右肩,血就是从这儿渗出来的,“把从小养到大的同生蛊用在了你身上。”
拓跋奎一愣。
他下意识摁住了胸口,那处的搏动平稳有力,藏了两个人的心跳。
“……大姐。”他笑了笑,眼中映着漫天火光,敌军狂吼、冲锋,殊死一搏,拓跋奎声音清晰,“这仗,也许是最后一战了。”
“有件事,想麻烦大姐。”
一滴,二滴……水珠砸在焦黑的战旗上,艮山地界也开始下雨了。
昆月河畔,小雨已持续了一整日。等入夜后,雨势更有转急的迹象,争先恐后扎入翻涌的河水中。
天边破晓,青黛撑伞站在岸边,眼底蕴着黑沉沉的水雾,一言不发。
“阿依青,我哥已派人快马加鞭回坎水取最后几味药材了。他方才也带着兑泽投毒的铁证动身前往坤地部游说了。”兰若娜走到她身侧,“此事勉强算告一段落。”
“你一日一夜没合眼,不如先去休息片刻,再回艮山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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