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未到最危急之时,宁氏在京中的处境虽然尴尬,但有宁国府百年积威托底,宁国公又手握重兵,镇守南疆,朝廷那些个蝇营狗苟便是起了心思,也轻易不敢动你们。”林妩道。
“你该做的,是如何妥善周旋,明哲保身,虽不能为边关的宁国公分忧,亦不使他为家中烦扰。”
“而非日日自怨自艾,沉浸于儿女情长!”
一通提点,把宁夫人说得面红耳赤。
“公主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绞紧手中的帕子,面色不忿:“我何尝不想着支撑起这个家来?只是家中壮丁尽数随国公爷去了南疆,只剩些老弱妇孺,又能做些什么?”
“朝堂是男子的天下,哪有妇人置喙的余地。公主金尊玉贵,张嘴便有人奉承。可臣妇不过是戴罪之身,便是要说,又有谁人听?”
她的面色倏地黯淡:
“夫君不在也罢,换了旁人,还有儿子可依靠。可我……”
难言的愤懑与失落弥漫开来。
林妩心中叹息,静默少许后,才又开口:
“宁夫人,本宫与宁国公,绝无任何私联,你若想从本宫这儿得到他的消息,只能失望了。”
“但本宫从前随夫出征,在塞北亦有些人脉。”
宁夫人听得“塞北”,浑身一震。
“公主,你的意思是……”
林妩探手入怀:
“有人托本宫,给你带了一封……宁世子的信。”
寒儿的信!
宁夫人双眸瞪大,死死盯着林妩手中那白色信件,嘴唇颤抖:
“真……真的吗?真是寒儿的信?”
她一把夺过来,上头“母亲亲启,不孝子敬上”几个大字,刺痛她的双眼。
“是寒儿的字迹,真是寒儿,是他!”她颤抖双手捧着薄薄一张纸,如捧世上最珍贵也最脆弱的珠宝,流下泪来。
“没想到,没想到公主你竟肯帮我带信……”宁夫人的眼神都变了,充满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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