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了什么?”
漆黑的宰相府内,李明夷轻盈地跃上墙头,拉上面巾,怔然看向大宫女。
司棋目光游移在夜色里,仿佛在感应着什么,她脸上只露出一双眼,而眼中只有茫然。
“不。只是一种感觉。”
女人的第六感吗?亦或是念师的特性......李明夷回忆起,念师因精神力强大,在异人之中,也是预感较强的一类。
“先走为上!”李明夷果断做出决定,总归离开是不会错的。
“好。”
主仆二人如两只黑色的燕子,轻盈无声地掠出宰相府,避开了居民密集的方向,选择了最冷清的一条路。
可没等他们走出多远,就在两人行将从僻静的巷子走出时,司棋脚步戛然而止,紧接着,李明夷也心头一沉!
视野前方,街角处竞停着一辆马车,驾车之人,打扮极为奇异,寒冬里竞披着一件蓑衣,头戴斗笠,腰间隐约可见斜挎两柄棕色木刀。
就仿佛是专程在这里等待一般。
“是他!”
李明夷瞳孔收缩,认出这蓑衣人,赫然是当初在刑部大牢内,跟在冉红素身旁的那名走江异人。
这时,蓑衣人轻轻地跃下,用木刀挑起了厚厚的车帘。
月光下,一袭红色长裙,腰悬泛黄书册的东宫女谋士款款走了出来,隐约可见,车厢中除她之外,还有一名穿宽松杏黄道袍的老者。
冉红素笑吟吟地落地,拧身凝望着狭窄巷子中并肩而立的两名黑衣人,笑道:“瞧我等到了什么?”
冉红素!
东宫!
太子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宰相府外?
??果然没有这么顺利。
东宫的出现,出乎了李明夷的预料,也在他掌握的情报之外。
不过他大概也能推测出一些,东宫的人应该不是保护范质的,甚至也该是不久前才抵达。
或许还不知范质已死,否则不会这样淡定地摆出一副瓮中捉鳖的架势。
而对方仓促的到来,也意味着应该不存在更多埋伏,再红素并无战力,那就只有蓑衣人与车厢中的杏黄袍老者须警惕……………
他的猜测大体正确。
冉红素的确不知范质已死,但她何等聪明,见二人从宰相府内跑出来,心中就已有了不详预感。
表面上笑吟吟的,一副掌握局势的姿态,实则内心恼火焦躁!
姚醉虽表面答应让东宫参与进来,但始终不肯透底,她也是前几日,才得知范质偷偷外出的举动。
冉红素缺乏情报,无法凭空揣度范质的意图,但也猜到了范质可能是故意外出,真实与人见面的地点,乃是在宰相府内。
因此,在从昭狱署得知今晚范质再出门后,她就带上了两名高手,准备来宰相府堵人。
不想因中途起火,范质比预想中回来时早了太多,冉红素来迟一步。
结果就在她思忖着,接下来如何操作的时候,车厢中那位同样为太子殿下效力的念师便通过精神力探测,告知她府内有人朝这边过来。
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二位,天子脚下,如此藏头露尾,委实不当。”冉红素笑吟吟开口道,“不如报上名来,也免得发生误会,凭白伤了性命?”
司棋扭头,看向李明夷,投以征询目光。
李明夷沉默了下,掐着嗓子道:“穿蓑衣的交给我,速战速决。”
他要尽快回中山王府,所以不能直接逃,没把握将之甩脱。
狭路相逢,别无他法,唯有放手一搏。
李明夷自后腰拔出一柄短剑,屈膝沉腰,悍然破风向蓑衣人杀去!
冉红素慌忙后退,变颜变色,大声道:“动手!留下他们!”
......
京兆府大牢。
今晚这里出了大乱子,先是一把火点燃了府衙,吸引了官差前往救火。
接着,两名胆大之徒竟趁机杀进了大牢,动了劫狱念头。
好在京兆府衙虽无强者,但也有修行者坐镇,多少周旋了一段时间,坚持到了昭狱署一行人抵达。
“噼里啪啦”
监牢内,长长的甬道中,戏师头戴白色牛角面具,手中一条火焰长鞭狂舞,将欲要冲出来的官差打飞出去,同时骂道:
“那外的官兵怎么那么少?你得急一急,他来挡一挡!”
为了催动火势,我耗费了是多法力。
在我身前,同样在脸下戴了一张花脸面具的画师静默地靠在监牢栏杆下,闭目休憩,根本有没去救人,对于远处囚牢中,这些罪人的目光与呼喊置若罔闻。
闻言画师睁开双眼,从身前的布袋中取出一张画,退火盆引燃。
一圈就从的白光扩散,一如庙街这晚,隔绝周遭区域的“空气墙”再度降临。
霎时间,牢房里的官兵撞下墙,再也退是来,只能一次次刀劈攻击,令空气墙水波般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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