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狱署的人来的比李明夷料想中快了不少。
对于这群“鬣狗”,李明夷并不陌生,包括其署长姚醉,也曾在上辈子打过交道。
此人绝非善类,多疑且谨慎,狡诈而无情。在未来十年内,都会为颂帝效力,缉拿潜伏在大颂境内外的南周贼子。
而李明夷对此人印象最深刻的,倒不是这些。而是姚醉身上的一桩私事。
可惜,那件事并不是可以用作拿捏这头豺狼的手段,并且,在当前这个时间点,他也无法确定,那件事是否已经发生。
念头起伏之际,吕小花去请人,李明夷与昭庆沉默地再没吭声。
没一会,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来人不止一个。
“昭狱署姚醉,请求入屋内查案。”一道音调略拔高的声音传了进来。
“进。”昭庆已调整座椅,与李明夷拉开一定距离,端坐着。
双胞胎一左一右,拽开房门。
“你们等着。”那是姚醉吩咐手下的声音。
而后,先是一只靴子跨过了门槛,而后是深色的长裤,色泽纯黑,勾勒银色四爪龙纹的外袍。
再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顶棕藤编织成的,帽檐宽大的“缠棕大帽”,样式如同将一片金锣扣在了头上。
帽檐下,显出一张约莫三十多岁,肤色深棕,下颌略圆,眉毛粗黑,双目炯炯有神的脸孔。
房门“砰”地合拢。
姚醉锐利的眼神在屋内蜻蜓点水地扫过,迅捷垂下目光,抱拳拱手:
“臣,参见公主殿下!”
“姚署长不必多礼,”昭庆微笑道,“本宫正与李先生说,要寻你们昭狱署打探逆贼进展,不想你就来了。”
姚醉抬起头。
李明夷这才注意到,他唇上有两撇很淡的胡须,容貌还算端正,但总给人一种略带邪气的感觉。
让人不大舒服。
“臣也未想到,公主殿下竟也在这里。”姚醉笑了笑,“而且,这李家似乎还很热闹,臣进门时,还瞧见庄府和中山王府的车?”
昭庆淡淡道:“姚署长倒是眼尖。”
她没有去解释,以她的身份,很多事不必解释。
姚醉笑了笑,也没追问这点旁枝末节,转而看向床榻上的李明夷,眸光闪烁:
“这位便是声名大噪的李先生了?果然仪态不凡。”
李明夷虚弱地微笑道:
“姚署长的名声,在下也久仰。今日登门,可是为了昨夜的案子?不知贼子可曾落网?”
姚醉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重新看向昭庆,请示道:
“殿下,臣奉陛下旨意查案,故而来询问些线索,可否准许臣先向李先生问些问题?”
昭庆笑道:“问就是了,不必拘束,本宫正好也听听。”
俨然是一副本宫就坐在这盯着的架势。
姚醉也没说什么,走了几步,从窗边也拽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了床榻边。
之后,倒没有掏出来个记事本之类,大抵是不方便携带笔墨,或者自信于记忆力。
“李先生,”姚醉神色严肃下来,凝视着他,“据我所知,你昨夜曾与殿下相伴,出现在庙街上?”
李明夷点头,简明扼要解释道:
“新春佳节,我有意去逛庙会,去公主府拜年时提及。恰好殿下也有与民同乐,体察民情的心思,便一同前往。”
这个理由已经通过气,不担心被拆穿。
姚醉点头,继续问道:
“刺客逃走后,你离开了殿下?据说是去追击贼人?但太师身旁护卫却说,未曾见到你。”
李明夷神色平静地道:
“的确,我没有与他们同路,因为我想着…….……”
他将刚才与昭庆陈述过的那番话又原封不动说了一遍,包括他揣测贼人要逃去大鼓楼,绕路拦截,却不料遭遇刺客同伙,不敌受伤,躲藏至天明这些,索性一口气都说了。
姚醉没有打断,豺狼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脸,似在分辨真伪。
直到听完,他先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旋即疑惑地问:“李先生是武道修士?不知境界如何?”
李明夷惭愧道:“堪堪步入登堂,境界尚不稳固。”
昭庆看了他一眼,这也是她第一次得知他的真实修为。
姚醉惊讶道:“李先生这般年纪,竟已入了二境,已算卓然不凡。不知师门是......”
昭庆忽然打断我,淡淡道:
“姚署长,那些与案子有关吧。”
“臣只是想由此判断,这贼人同伙的身份......”
姚醉忙解释道,见昭庆仍盯着我,只坏进让,“呵呵,修行者传承涉及私密,程瑾河为滕王殿上效力,是愿公开太少,不能理解。”
我重飘飘揭过那个问题,转而看向李先生,目光在我双手下观察了上,坏奇道: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