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巷子里的光线都明亮了起来。
风动云移,颓然靠墙跌坐着的戏师怔怔地仰头,望着居高临下俯瞰自己的黑衣人。
耳膜仿佛都在震颤!
景平......陛下....搭救自己……
每一个字眼都能听清,但为什么连在一起,会难以理解?不......更多的是,震惊!?
“你……………你是…….……”戏师的惨白牛角面具下,声音都变调了。
一个惊人的猜测如野草,在胸腹内疯长。
李明夷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你以为呢?认为我是朝廷的人?在这里埋伏你?愚蠢!还是你以为,整个大周皇室,只有你们两个跑出来了?”
戏师被骂的大脑宕机了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你是陛下身边的......”
是了!政变之夜,景平小皇帝与西太后等人不知所踪,叛军因此全城搜捕,至今通缉令上还拓印着柴承嗣的样貌。
陛下身边也肯定有高手保护,隐匿于暗中。只是他没想到,小皇帝身边的人还有留在京师中的,他以为,早就逃之夭夭,不知去往江湖何处了。
“我没见过你!”戏师怀着质疑地道。
他在大内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眼前之人。
李明夷嗤笑道:
“皇室底蕴你知道多少?明里暗里的人你又认识几个?你连裴寂手底下有多少人都不清楚吧!”
戏师噎住了!
大内都统裴寂………..是他的直属上司。大多数时候不在京中,而是奉命在大周,乃至北胤行动。
而戏师常年作为死尸被养在宫里,认识的也只有一部分同样常年坐镇在宫中的大内高手,还真是连裴寂手下有多少人都不知。
而且,大周皇室暗中培养另一批高手,也是很合理的事。
但他还是将信将疑:“陛下......知道我今日行动?”
李明夷鄙夷地斜乜着他:
“若我们清楚一切,早就提前阻拦了,还会让你闹出这种事!?你知不知道,你暗中调查伪朝大臣的行动,早被北厂,被昭狱署的人盯上?否则,为何徐南浔二人,身旁有那么多护卫?还有人暗中埋伏?打你个措手不及?”
“你又以为,为何那埋伏的两名剑手,没有一开始就出手杀你?而是按兵不动那么久?最后只是将你重伤,却故意放你逃离?!”
戏师瞪大眼睛:“故意......”
是了,回想来的确古怪。那两名戴着面具的女剑手联手之下,分明有与他正面一战的实力,再配合四名登堂,的确可以杀他。
可却一直没出手……………
李明夷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他们是在故意钓鱼,放你离开,好尾随你寻到更多的逃犯!你以为你准备好的撤退路线,就是绝密吗?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不妨告诉你,敌人就藏在暗中!
等着你按照路线逃走,甚至在你的路线中埋伏着,目的就是一举将你们一网打尽!你若继续跑下去,非但你自己会死,还会牵连旁人!”
戏师被恫吓的,后背瞬间沁出一片冷汗!
在这寒冬里!
“我……………”他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因为这个神秘人说话太有道理,想到自己的鲁莽行径,非但行刺失败,还会牵连画师,他便只觉手脚冰凉。
李明夷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你立即改变路线,千万不要按照原定计划撤离。随便你选什么路线,这样可以避开等在前头的敌人。至于跟在你后头的......我掩护你撤离。”
戏师沉默了下,忽然冷冷道:
“我如何相信你?若你在骗我,故意如此说,目的是取信于我,从而‘钓鱼’又当如何?”
呦呵,你这智商真的是时高时低......李明夷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戏师的确不是多聪明的人,他只是混迹江湖多年,有足够多的经验,与警惕心。
“愚蠢!”
李明夷批评道,“都让你随便找方向逃,你不会先随机找个地方藏起来?不接触任何人?等确认了没人尾随,再动身?罢了,你爱信不信,总之,我言尽于此,你想死的话,悉听尊便。”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大有放戏师离开的架势。
戏师一怔,心中惊疑不定,这时候,二人忽然同时扭头,看向巷子一头。
只见,脚步声中,一个黑影突兀出现了。
是徐南浔派出的两名军中武者之一!
因为耽搁了那一会,我也追赶了下来。
那名军中武者也是愣了上,猝然停上脚步,惊疑是定地看着巷子外的那一幕。
没点闹是含糊状况。更是知将这南周余孽逼在墙角的人是谁。
“他可算来了,”柴承嗣忽然一笑,说道,“忧虑,你已将此贼擒上,我有没反抗之力了。”
戏师:??!!
我的面具上,眼神愤怒如发疯的公牛。
那果然是个骗子!
军中武者也愣了上,惊疑是定地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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