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京城中出了一桩大事。
苏镇方大婚之日,带人围堵刑部衙门,竟只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人。
这个消息,很快在宴会后疯传开来。引发无数人关注。
而在喜宴仪式结束后,除开少数亲近的宾客留下,一直要到夜晚,李明夷等客人,各自离去。
苏镇方则脱下新郎官的袍服,换回武将轻甲,直奔皇宫,主动向颂帝请罪。
颂帝在偏殿接见苏镇方,并召周秉宪前来,连带太子、滕王一起,了解了经过。
之后,颂帝亲自搀扶跪地请罪的苏镇方,宣布情有可原,然此举终归不妥,象征性地罚苏镇方一个月的俸禄,便将他赶回去洞房。
可谓是不痛不痒。
而对于周秉宪,颂帝便没那般客气了,当众斥责其御下不严,罚俸半年,并下令“整改”,若有再犯,从重处置。
周秉宪在殿长舒一口气,领罪认罚,可想而知,之后不知要哪个倒霉蛋背锅。
充斥偏袒色彩的敲打后,颂帝又接见了入宫的杨文山、徐南浔、李尚书等重臣。
而后,一道未成文的口谕传入新朝各衙门:此事就此作罢,不得再提。
可所有人都知道,此事真正的追责还在后头。
御书房。
颂帝端坐于明黄桌案后,轻轻袅袅的青烟从熏香炉中飘出。
太子与滕王规规矩矩,垂首站在书房中央,不敢直视皇帝。
颂帝面沉如水,如鹰般的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个儿子,冷笑道:
“好哇,这新朝还没建立多少时日,你们倒是斗的个不亦乐乎。真是朕的好儿子,是要挑的两党文武大臣内斗吗?!”
他大手猛拍在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
滕王吓得一哆嗦,委屈的不行,太子也心惊肉跳。
“说话!哑巴了!?”颂帝虎视眈眈,目光好似要吃人,“太子!你不想说点什么?”
“噗通!”太子突然跪地,垂首认罪:
“父皇,是儿臣御下不严,也不曾想到,底下人竟闹到这般地步,竞绕过儿臣,动用了刑部的人......儿臣与三弟虽有些矛盾,但终为手足兄弟,岂料底下人听风就是雨,这才......”
你特么好不要脸......滕王怔怔地斜眼看他,孩子都惊呆了。
颂帝面露嘲弄,静静地看着太子表演,但也没有戳破,语气微讽:
“好一个御下不严,为了一个区区门客,搅的朝野人心动荡,你也是出息了。”
“儿臣知罪!恳请父皇责罚!”太子认怂。
颂帝冷哼一声,忽然看向滕王,淡淡道:“你呢,不想说点什么?”
滕王张了张嘴,很想大骂太子臭不要脸,但他想起姐姐的叮嘱,忙道:
“父皇息怒,此事也不能完全怪罪兄长,说起来,也是儿臣处置不当,当时若能及时拦下苏将军,也不会......”
颂帝似笑非笑:“你就反省了个这?”
滕王心中一慌,也噗通跪下了,想起姐姐叮嘱的话
-若父皇仍旧生气,你就主动认罪庄侍郎一案。
于是,小王爷忙道:
“儿臣更不该,在之前庄侍郎的事上,跟着胡闹,惹得兄长不悦。
颂帝“呵”了一声,居高临下,俯瞰两个儿子撅着屁股的样子,沉默了好一会,才道:
“滕王此次识大体,于刑部外调和双方,才未使得此事无法收拾,还算不错。起来吧。”
滕王忙谢过,爬了起来,神气十足。
颂帝又瞥了眼太子,冷哼道:“你也起来吧。”
“谢过父皇。”太子起身。
颂帝冷眼扫视两个儿子,道:“太子御下不严,罚俸三月,禁足半月,在家好生反省。如有再犯,加重惩处。”
这么轻?滕王有点不乐意,但对上老爹的目光,又不敢吭声了。
岂料颂帝话锋一转:
“朕看你们最近折腾的也够了,整日不想着为朕分忧,为新朝稳定出力,净瞎胡闹。既然你俩都热衷于结交人臣,正好,中山王尚未归附,即日起,便由你们想法子,劝降中山王,新年为限,做到的有赏,做不到的有罚。”
劝降中山王?!
太子一怔。
滕王愣了下:“那要是都做不到呢?”
颂帝哂笑:“那就两个人都禁足半年!给朕安生读书!”
半年?小王爷脸都绿了,太子也额头沁出冷汗。
“滚吧!”颂帝大袖一挥,将想说话的二人驱赶出去。
等人走了,尤公公才亲自端着养生茶走进来,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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