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夷一番话说完,杨、徐二人皆暗暗点头。
不禁扭头略显讶异地看向“面无表情”的滕王。
徐南浔有些欣慰,杨文山则略显惊奇。
在他们的刻板印象中,滕王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行事轻浮,性格冲动,也得亏有个姐姐帮衬着,才顺风顺水到今天。
可今日滕王这一番安排,虽说远远算不上精妙,但也已不错了。
非说漏算了哪一块,也就只有低估了首席门客的胆子,明知自己两人在府中,还敢放松人闹这些,聪明反被聪明误。
......
杨文山忽然又疑惑起来,滕王真有这个手腕吗?
怕不是他姐姐的手笔。
杨文山又看向昭庆公主,见她也是有些惊讶地看着李明夷,好似对这事全然不知一样。
杨文山心中一动,又想起为何滕王偏要在今日,让这新门客去办事?
目的只怕是想不经意地展现手段才能,给自己看。
若真是这个心思,那这门客冲突,或不是巧合。
聪明人就是这样,很容易把事情想得很深。
而此刻的滕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他正绞尽脑汁,想着说点什么。
冷不防海先生突然开口:
“你……………你说的这些......有何证据?”
李明夷惊奇地看向老海:
“王爷在此,还要什么证据?你在说什么?”
海先生这才惊醒,自己方才口不择言,可心头的不安感令他难以镇定,以致于不顾场合,质疑道:
“我的意思是,你口口声声,说是来帮我,免得我落得骂名,那为何方才在总务处内,你坐在我的位置?还说你更适合做首席?他们还赞同?”
李明夷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海先生没听懂么?我既然要来做这个恶人,总得有相应的权柄,否则如何将害群之马踢出去?
所以,只有我来接替你首席的位置,才能顺理成章做这件事。至于海先生你,我建议是告病休养一段日子,等此间事了再说。”
海先生一颗心彻底沉入谷底,他有些茫然,想要反驳,又无从驳斥。
他不明白,剧本为什么变成这样。
分明早上自己还想着给对方下马威,结果一转眼,人家成首席了?
他求助地看向滕王:
“王爷,此事可是真的?”
滕王憋了半天,迎着杨、徐二人,以及老姐幽幽的注视,头皮发麻,只能面无表情道:
“李先生所言甚是,老海......你先避避风头吧。”
海先生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的狗。
他身体一寸寸矮下去,苦涩地行礼:
“属下......遵命,先行退下了。”
李明夷见他离开,也拱手道:
“若无其他吩咐,在下也不打扰了。”
“稍等,”昭庆忽然开口,淡笑道,“李先生不急着走,先坐一坐吧,呵,太师方才可是对你很感兴趣。”
是小昭你想搞事吧......李明夷腹诽,不动声色地应下。
昭庆又歉然地看向杨文山:
“此事,让杨相、徐师见笑了。”
向来严肃的杨文山却露出笑容,看向滕王的目光中罕见地有了一抹赞许:
“王爷能有如此心思,于这年纪,已很是不错。哪怕陛下得知,也会开怀吧。”
他心道:哪怕是一场表演,但能有这份手段,也值得赞许了。
滕王受宠若惊!
他虽全程懵逼,但话还是能听出好赖的。
杨文山过往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今日竟能从对方口中听到一句夸奖,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很自然地猜测,是老姐和李明夷联手做的戏,是为了给自己撑面子。
门客闹事,看似丢脸,但经李明夷这么一说,反而显得自己有本事了。
“杨相谬赞。”滕王倍感荣幸地说。
徐南浔笑而不语,瞥了昭庆一眼,只认为是昭庆的手笔,心中感叹:
可惜!是个女儿身,还要嫁给南方吴家联姻。
若她是个皇子,还真有取太子而代之的可能!
李明夷则安静地束手站在角落,心中同样思绪万千,在进入府门,得知杨编钟在府上时,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过于巧合了。
再联想到昨日庄府花园中,昭庆与我说过的一些话,细细想来,似没深意。
是过,也只是相信,并是能确定。
所以,我索性在出云别院予以试探,海先生出招,我就接招,按我的设想,出院别院与花园隔着一套小院,这点争吵声,连别院都出是去。
除非昭庆故意想借题发挥,否则自己再怎么闹,都是至于打扰到杨编钟。
而熊飞去而复返,叫我过去......这一刻起,杨文山就明白了,那绝对是昭庆故意安排的。
接上来的事情就复杂了,在里人面后,我只能想法子给杨徐找补,而昭庆在场,我也是担心大王爷是配合。
而经过我一番胡扯,海先生进位,自己入职第一天成为首席,杨徐也长了面子,可谓一举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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