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颜好像听不到他说话,只自顾自的,“他那天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比以前更高,更成熟,也更英俊了。”
“那个女人坐在轮椅上,捧着满天星,笑的很幸福。”
“他握着那个女人的手,还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那天是圣诞节,下了很大的雪。”
“女人身上没有一点雪花,他肩膀上,发丝上都是……”
后面,喻颜在说些什么,应枭已经听不清楚了。
他全身的血好像都凝固了一般。
因为那一年的圣诞节,是他陪着叶耽苒去产检的。
那天雪下的很大,叶耽苒乘坐的车发生了小刮擦,她说肚子不舒服。
最近的医院就是喻颜的实习单位。
虽然知道很多余,但他来之前还是让宋殊调查了一下,确定喻颜今天不上班,才亲自将人送过来的。
可谁曾想,世界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应枭看着喻颜,心跳逐渐加速。
他捧起她的小脸,“你的意思是说,你看到他陪别的女人产检,所以伤心之余,赌气答应了楚砚舟的求婚,是这样吗?”
像是被戳中了心底深处的隐痛,喻颜突然不说话了。
小脸也缓缓的低了下去,像鸵鸟一样将身体缩起来。
“颜颜?”应枭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极尽温柔的将她在怀里,“告诉我,我猜对了吗?”
喻颜的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耳边是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
她有些恍惚:“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许告诉他……”
应枭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对……我伤心了,所以赌气嫁人了。”
喻颜没有撒谎。
自从跟应枭分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想过恋爱的事情。
上大学之后,追她的人一卡车。
可她从来都只是埋头在图书馆里,从未正眼看过任何人。
纪紫薰曾经问她,心里是不是有人。
她很茫然的摇头。
那会子,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好好念书,找个好工作,安稳度日。
那段时间很忙,也很充实。
她渐渐的,也就不怎么想起应枭了。
她以为她这样是放下了。
直到,某个圣诞节,看到应枭陪着别的女人来产检——
用冷漠筑起的墙,一瞬间轰然倒塌。
多年压抑的情绪,好像突然找到了突破口,如同洪水猛兽一样倾泻而出。
那天晚上她回去就大哭了一场。
明明跟应枭分手当天,她都没有哭过。
再后来,就是楚砚舟求婚,她跟自己赌气答应……
此刻,看着眼角还有泪痕的喻颜,应枭的心脏好像放在火上面炙烤,又热又疼,还有一丝时过经年的痛。
他将脑袋埋在她发丝间,声音竟有些哽咽,“为什么不能告诉他?是怕被他知道,这些年,你心里根本就从没放下过他么?”
“没放下又能怎么样呢?我只是个孤女,我什么也没有,我要……保护他,我别无选择……”
应枭敏锐的捕捉到了话里的重点。
他抬手,将小女人抱到跟前,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抬头正视自己:“你刚才说什么?”
喻颜脑袋不太清楚,有气无力的歪着,“什么?”
“你说你要保护谁?”
喻颜皱着眉头,仔细的回响刚刚说过的话,可脑子就跟宕机一样,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憨笑了一声,“忘了……”
。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