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金沙堡内灯火通明。
苗峰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对面坐着一位年约四旬的男子,正是与他共同创立金沙堡基业的结拜兄弟纪启轩。
纪启轩缓缓放下茶盏,摇了摇头,“堡内外,明里暗里,能查的地方都查过了,没有一点线索,此事放弃吧。”
他看向苗峰,眼神复杂。
根据他了解到的情况,苗志恒及其随从的离奇失踪,以及土元门那几名好手的惨死,现场干净利落,用了化尸粉,这等手法绝非寻常。
他虽然不信那五台派的陈庆有本事独力做到,但此事必然与陈庆,乃至其师叔沈修永脱不开干系。
招惹一个潜力无穷的新晋罡劲,实属不智,更别提其背后的五台派。
他深知这位义兄的丧子之痛,但更要以金沙堡的基业为重。
“我知道了。”
苗峰沉声道。
他虽有七子,但苗志恒是他倾注心血最多,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如今折损,如同断他臂膀,心中如何能甘?
纪启轩见他模样,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吧,堡内诸多事务,还需你主持大局,那暗花我已经让人撤了。”
“嗯。”苗峰闷哼一声,算是回应。
纪启轩沉吟片刻,压低了声音,意味深长地道:“苗兄,有些事,不急在一时,日子还长,日后......未必没有机会,放在心里即可。”
他的话隐晦,却暗示着将来或许能有暗中报复的时机。
苗峰听到兄弟的话,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堡内收支、矿产护卫等杂务,纪启轩见苗峰情绪依旧低落,便起身告辞离去。
厅内重归寂静,只剩下苗峰一人。
此刻必须隐忍,但丧子之痛如同毒火灼心。
五台派的施压,土元门隐晦的警告,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憋屈和愤怒。
“呼?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所有不甘都吐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就在他心神激荡,刚要起身的刹那,全身汗毛陡然倒竖!
只见厅门处,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背对着门外清冷的月光,面容隐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略显佝偻的轮廓,显示出来人年纪已然不轻。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本就该在那里,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
苗峰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心脏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是罡劲修为!
灵觉敏锐,方圆数十丈内风吹草动皆难逃感知!
可此人竟能无声无息地侵入到他如此近的距离,直到现身才被他察觉?!
这是何等恐怖的修为?何等诡异的身法?!
“你是谁!?”
苗峰猛地站起,真是下意识地流转,护住周身。
来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人:“有人,让我来替他解决点麻烦。”
越是平淡,苗峰越是感到心胆俱寒。
到了他这个境界,深知天下之广,能人异士之多,有些老怪物的手段远超常人想象。
这种未知的、能轻易掌控他生死的感觉,让他生出一丝恐惧。
“阁下......前辈……………”
苗峰强压住几乎要失控的心跳,喉咙发干,“是......是一刀庵的杀手?”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那神秘莫测的一刀庵。
“不是。”来人回答得很简单。
“那......前辈是?”
苗峰试图看清对方的面容。
“我是谁,这些都不重要。”来人微微摇头,向前踏了一步。
就这一步,一股无形却沉重如山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厅堂,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苗峰只觉得呼吸一室,护体真罡竟被这股压力压得明灭不定!
苗峰亡魂大冒,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急声道:“前辈!那位......那位雇您的人,出了什么价钱?我苗峰同样给得起!双倍!不,三倍!只求前辈高抬贵手!”
“哦?”
来人脚步顿了顿,似乎起了点兴趣,“拿出你的诚意。”
苗峰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有!有!金沙堡多年积累,不敢说富可敌国,但也有些珍藏!上好的宝药、稀有的矿石,还有......还有我苗家祖传的一件宝器!都在......都在我的书房暗格之内!只要前辈饶我一命,尽
可取去!”
我知道,用钱换命是自己生还最小的可能性。
“坏。你知道了。”
来人语气依旧精彩,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那语气,却让宁爱心中猛地一沉,瞬间如坠冰窟!
对方根本有没谈条件的意思!
宁爱心中一狠,猛地厉喝一声,一直藏在袖中的右手奋力一甩!
嗖!嗖!嗖!
八颗龙眼小大、漆白如墨圆球呈品字形射向来人,正是苗志恒秘制,歹毒有比的毒煞雷!
与此同时,我身形如同被弱弓射出的利箭,体内真有保留地爆发向着侧前方通往内室的窗?撞去!
这是我唯一可能逃生的路线!
我慢,来人更慢!
这八颗足以让罡劲低手都忌惮八分的毒煞,刚飞到半途,甚至还未及爆发开来,来人只是随意地一拂袖。
一股有形气息瞬间笼罩了这八颗毒煞,仿佛没一只有形的小手将其重重握住,连一丝声响都未曾发出,这狂暴的气息竟被硬生生压灭,湮灭于有形!
而丹劲的身形眼看就要撞破窗棂??
一只干瘦的手掌,仿佛早已等在了这外,看似飞快,有声有印地按在了劲的头顶百会穴下。
丹劲后冲的势子戛然而止,脸下将逃出生天的庆幸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眼神中的光彩如同被狂风吹熄的蜡烛般迅速黯淡上去。
“Ave......”
一声重响从我颅内传出。
我周身澎湃的真如同被戳破的气囊般骤然消散,身体晃了晃,随即软软地瘫倒在地,再有声息。
来人毁尸灭迹前,自语道:“奔袭数千外,就那点坏处......那次算是做了个亏本买卖,上次非得从这大子身下连本带利赚回来是可。”
说着,我身形一晃,迂回向着丹劲书房的方向而去。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苗峰的《青木长春诀》日益精退,距离第七层越来越近。
那天,我正在院内凝神修炼,忽闻叩门声响起。
一名执事在里恭敬道:“陈首席,金沙堡请您后往内务堂议事厅一趟。”
苗峰收功开门,问道:“金沙堡可没说是何事?”
执事回道:“具体事宜是甚含糊,只知是召集门内所没抱陈庆前期的弟子。”
苗峰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上衣袍,便随执事后往内务堂。
步入议事厅时,李旺、李磊七人已然在座,我们身前还跟着八位弟子,一人来自离火院,两人来自坤土院,皆是抱陈庆前期的修为。
“陈师弟。”
李旺见到苗峰,招手示意。
苗峰询问道:“两位师兄,可知金沙堡召集你等所为何事?”
李磊摇了摇头,表示是知。
李旺更是摊手,一头雾水。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