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这般带着刺的怒言。
若非真动了肝火,断不会自找不痛快,这般堵心置气。
实在是涉及了女儿的婚嫁大事!
这口气,咽不下去。
郑炳奎被许姨娘怼得语塞,索性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端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一口,闷声道:“这件事跟瑶娘没关系,是她那个陪嫁丫头。人已经打哑了,也给发卖出去了。”
许姨娘冷笑一声:“那丫头是她的人,自然是受了她的意,主子不点头,奴才敢这般放肆?”
“你休要胡搅蛮缠!”郑炳奎用力放下茶碗,语气带着几分维护,“瑶娘心善,断不是那样的人。”
许姨娘闻言,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语气里的讥讽更甚:“老爷您可真会看人。”
不等郑炳奎开口……
她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满是质问:“那今天呢?表姑娘生了疹子正在静养,她却带着人去撞鸳鸯居的门,这难道也跟她没关系?”
郑炳奎眼神闪烁,语气却依旧带着维护,勉强辩解:“她那人,就是性子直,没什么坏心眼。我只准她换院子,没说让她换鸳鸯居,是她会错意,没听明白,这才闹了一场。此事,我已经说过她了。”
“说过就完了?”许姨娘气得眼神发紧,从榻上起来,拿着绣花针走向郑炳奎,“老爷,您可别被迷了眼,我先前就提醒过您,她是个妖孽,专会迷惑人心。”
许姨娘扬起手中的绣花针,要往郑炳奎身上扎。
她要扎醒这个被美色迷得昏头转向的糊涂蛋。
郑炳奎见状,慌忙一拂袖子。
连狠话都顾不上说,赶紧走了。
他今晚打算歇在外书房。
……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将郑家府邸晕染得死寂无声。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潜入院墙,足尖点地间悄无声息,径直朝着鸳鸯居的方向掠去。
那人身形矫健,步履轻盈得宛若踏风。
转瞬便已抵达鸳鸯居外。
此时,主屋的烛火已经熄灭,整座院落沉入黑暗。
唯有月光透过枝叶,洒下几缕破碎的银辉。
黑影俯身贴在墙根,屏息凝神。
随即猫着腰绕至屋后。
他指尖轻触窗纸,借着微弱的月光,透过纸缝细细窥探屋内动静。
屋中却是一片寂静。
黑影沉思片刻后,足尖蹬墙,身形如箭般跃上屋顶。
他屈膝蹲伏,手指刚要触及瓦片,打算掀开一道缝隙窥探,一道疾风骤然从斜后方袭来,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
他瞳孔骤缩,反应极快……
当即腰身一拧,侧身险险避开那道突袭。
未等他稳住身形,便见来人已挡在身前。
他不敢恋战,当即翻身从屋顶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面。
云雀立在月光下,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缓缓眯起眼眸,眸底翻涌着警惕与冷冽,周身气息瞬间紧绷。
一场无声的对峙似要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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